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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他眼底有暗芒闪动,绷紧的眸子深不可测。 “当然。不知者无罪。” 胡狼深深看了我一眼,嘴唇蠕动着,终是什么话也没说。 “说,到底看了多少?”胡狼前脚刚走,我后脚就拎着商文柏的衣襟开始逼供。 “已经看得差不多了。”他挣开我的爪子,理了理被我抓皱的衣角。 “差不多到底是多少?”被人看光光终究很不爽。 “就是胳膊后背,当日情况紧急,只好出此下策,还望姑娘见谅。不过我一定会负责的。” “你少来,如果卓嘎不提让我进宫,你不也什么反应也没有吗?少装正人君子,骗骗卓玛这样的小姑娘还行,我就免了。”负什么责,不就是相当我穿了一件露背式晚礼服吗?我都不介意,他介意个什么劲。 “嘉洛,我是认真的,我想你就是我想照顾一生的女孩,即使没有这件事,我也愿意娶你为妻,以前不说是怕吓到你。”商文柏一改平日漫不经心的神色,郑重的缓缓开口。 “你已经吓到我了。”现在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吃坏肚子还是药物中毒了。 “嘉洛,考虑一下我如何?” “没兴趣。” “嘉洛,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不好!”我突然神经质的大叫,尘封的往事如洪水般汹涌澎湃,我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帐篷。 什么叫照顾,许诺一生,执子之手。让独立的木棉变成缠人的菟丝花,然后一句“我觉得很累”转身离开,不理会我的痛苦挣扎。 我走在夕阳下的草原上,晚风混合着草木的清香。暗香袭人,悄无声息的,一如曾经的过往。我以为只要刻意不去想可以选择遗忘,那么时间就会匆忙一些,匆忙到让我可以忽略放下的过程。然而这只是自欺欺人,回想起的瞬间,从来都是从心底的最深处开始纠结。 我不否认轩曾经很爱我,诚如他所说,“以后我再也不可能象爱你一样去爱上其他任何人”。即使这样又如何,曾经深爱过的我们到头来还是各自转身离开。横隔在我们中间的出身的悬殊、他家人的阻拦,这一切的一切貌似无关紧要,却足以让无数的情比金坚脆弱不堪。鲁迅说,爱情之外还有生活,爱情只是生活的一个组成部分。或许这才是最中肯的。 美好的时光就像这落日的余辉,看上去那么温暖,那么触手可及;把掌心向上摊开,它明明已经落入手中,握成拳,想抓住它,却什么都没了。 “天色已经不早,外面蚊虫太多,还是早点回去。”长长的影子将我盖在阴暗里,胡狼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这些虫子狡猾着哩,怎么都抓不住。”胡狼伸手挥赶小小的飞虫,旁边倒没有侍卫跟着。 我讪讪的缩回手,飞虫尚且抓不住,何况是转瞬即逝的美好。 “你不用太担心,进宫以后,像这样的伤痕——”他突兀的拉起我的手,这些天削瘦得厉害,手腕上的佛珠已经滑到了前臂的中间。他轻声道,“以后不会再有了。” 看来误会的不止一家,他怕是以为这属神庙之行的纪念。 我没有纠正他的错误认识,男人觉得有愧于你的时候才方便讨价还价。 “有了就是有了。”我平静的抽回手,淡淡回应。 “听说上好的玉石可以除疤。我倒有几块美玉,待我命人打琢成镯子,你戴上去,应该很快便会消失。” “不用。”我摇头,“好了伤疤就忘了疼,还是让它待着,提醒我的好。” “司姑娘,你这又是何必。——明天镯子就会送过去。” “随便你。”我把佛珠拢好,静静道,“如果王爷不介意,我会把它转送给卓玛。” “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我念旧,喜欢只属于自己的东西。”我瞥了瞥佛珠,夕阳下,烟光紫越发神秘迷离。 忽然把手伸到他眼前,我调皮的微笑,道:“你难道不认为它很漂亮吗?”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 “你不说话,我可当是默认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我欲告辞。 “好一句不知者无罪,我问你如果我跟文柏兄同为中土人,那么你会嫁谁?”胡狼突然开口。 我愣了一下,想了想,摇摇头:“我从来不对不会发生的事做出选择。” “我是说如果。” “没有什么如果。” 他默默地看着我,落日的余晖在他的发梢印上了奇异的金色,但并不让人觉得温暖,反而有一种薄薄的寂静与凄凉。 我忽而笑了,点点头,转身离开。 “即使你是,我也不会选择你,因为我不喜欢跟很多女人去争一个丈夫。” “我们西秦男子并非要娶很多妻子。” “哦。”我随口应道,脚步不停的往我的帐篷走去,关我什么事,你的老婆又不要我养。 那天以后,胡狼矢口不提我是商文柏的未婚妻这件事,后者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我进宫已成板上钉钉的既定事实,唯一尚未确定就是具体日期,不过以胡狼雷厉风行的作风,估计也拖不了多少时间。他找来了两位宫廷画师帮我画像,说是让几位小王子早日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