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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弟遵旨。”
萧然叩了个头站起来,躬身退出。
一张素笺从萧然身上掉下来,而他浑然不觉。萧潼略一蹙眉,身旁太监立刻上前捡起,呈于萧潼。
纸上挺瘦峭拔的字迹写着一阙词,正是萧然在回程时写的《月上海棠.中元节归思》。
“不才怎可补天裂,恨青锋,染尽苍生血。”萧潼一字字念着,嘴角有些扭曲,脸上的线条条条写着冷酷,“不才?果然是不才么?非是不才,实是不愿吧?恨青锋染尽苍生血,好个心怀天下苍生的君子,果然有菩萨心肠。难道朕便是恶魔?萧然,你借着词来讽刺朕,好!很好!”
突然扬声:“来人!拦住靖王,让他回来!”
第十二章 暴风骤雨
萧然惊疑地回到凤清宫中,抬头对上大哥的目光,一颗心骤然缩紧。为何转眼之间,大哥的脸色会变得如此可怕?
“大哥?”一声大哥刚刚出口,脸上已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个耳光。麻木了片刻,疼痛便火辣辣地袭上来。
“跪下!”愤怒的呵斥当头砸下来,萧然扑通跪倒,膝盖与地面沉重地碰在一起:“大哥……小弟做错了什么?”声音有些颤抖,出征前的惨痛记忆铺天盖地而来,萧然惶然抬起头,看着大哥暴怒的眼神。
一张纸甩在他脸上,虽然是那样轻薄的纸,萧然却觉得如同一块石头砸了下来。心一下子坠入冰窟,恍然明白了大哥那一脸盛怒的由来。
怎么这样不小心?怎么没想到事先把那阙词毁掉?萧然冷得浑身发抖,他怕极了大哥那种暴戾的、噬血的眼神,好象要活活将自己撕碎。
“大哥……”
勉强吐出两个词,他想为自己辩解,可耳边已听到大哥冷冷的两个字:“掌嘴!”
萧然扬头,迎上萧潼的目光,紧抿的唇角含着一丝倔强,清澈的眼底露出恳求:“大哥,请容小弟解释。”
“好,你说。”
萧然暗暗松口气,大哥仍是疼自己的,并非蛮不讲理,微微俯下身去:“大哥,诗词无非是寄情之作,小弟只是在战场上看够了血腥与死亡,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才有此感慨,请大哥消消气。大哥在丰堰受过重伤,太医交代绝不能忧心,也请大哥且莫动怒……”
萧潼心里一痛,恨不得呕出一口血来给他看,这浑蛋口口声声为自己考虑,可为什么做出来的事却事事要激怒自己?
“对,诗词是寄情之作,你将你对朕的怨意全部写入词里了,你以为朕看不明白么?”萧潼走到萧然面前,一把将他揪起来,目光犹如利刃般死死盯着他,脸上青白不定,“不才?你若不才,朕会封你为大将军?你若不才,朕便该一直让你做一名侍卫!分明是你不甘、不愿为朕出力,你觉得朕逼了你,你心中耿耿于怀。你觉得朕逼你做了刽子手是不是?你觉得你剑上染尽苍生血是朕强加给你的罪孽,对不对?在你心目中朕便一直是个暴君、昏君,对不对?”
“不,不是。”萧然惊恐地看着萧潼,这些话字字句句如鞭子抽在他身上,打得他体无完肤。他有怨恨过大哥么?他没有,他只是在感慨这种帝王逐鹿引起的杀戮,他只是感慨自己成为大哥手中的神兵利器,他只是为天下苍生叹息。可这不是针对大哥,他只是有一种宿命之感……
“不是?”萧潼反问,狠狠的一巴掌掴上来,“你以为你玩弄这种文字游戏,朕就不明白你的心思了么?”
“大哥,小弟没有。”萧然仰起头,悲哀的眸子褪尽亮色,只是烟灰般的暗沉,嘴唇颤动着,心痛如绞。大哥,你要怎样才相信我?我已经丢开一切道义、良心,为你去杀人,为你去侵略塔萨了,你还要我怎么样啊?
那种委屈、倔傲的样子无疑更加激怒了萧潼,萧潼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怒气恨不得将整个凤清宫烧成灰烬。这怒气中隐含的愤懑、不甘、憋屈又令他如同一个被死死封住的火山口,里面烈焰翻腾,却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然儿。”他忽然笑起来,那笑容令人毛骨悚然。这样温柔的称呼,配上那样阴冷的笑容,令萧然冷到骨髓里。
“大哥……”他想拉住他的衣摆,象小时候一样撒娇,可他做不到。所有的酸楚、伤心、悲哀、落寞、委屈纷至沓来,死死纠缠在一起,堵得他无法呼吸。
“然儿,你真好,这样不着痕迹地讽刺朕。朕很失败,失败到极点。朕在自己的亲兄弟心目中原是一个噬血的恶魔,是一个暴君,对不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