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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棠立即退后几步,回到安全距离。周险笑了一声,也不勉强,又喝了口可乐,将瓶子盖住了放到一边,转头看她:&ldo;许海棠,你要去哪里读大学?&rdo;&ldo;市里。&rdo;&ldo;枝川大学?&rdo;许棠&ldo;嗯&rdo;了一声。周险不说话了,目光忽带了几分刺探意味,静静看着她。许棠被他看得不自在,开口说:&ldo;离家近,家里出了什么事,方便照应。&rdo;周险笑了一声,沉默了很久,方低声说了一句:&ldo;挺好,离我也近。&rdo;许棠不由抬眼去看他,他神情仍是淡漠,眉眼间却似乎更多了一层深意。‐‐许杨在鹿山水库催了数次,许棠也怕家里发现,在周险的挽留之下又住了一天,终于还是要回去了。仍是小伍开车,日头越升越高,晒得许棠脑门发疼。她打起精神跟小伍说话:&ldo;你知道方举家里有几个人吗?&rdo;小伍笑答:&ldo;方子我不知道,估计就他一个吧,这几年也没见他往家里打过电话。&rdo;&ldo;方举跟周险是怎么认识的?&rdo;&ldo;方子说是打架认识的,之前方子在鹿山县混,&rdo;小伍笑了笑,&ldo;混得不怎么样。&rdo;许棠静静想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开口:&ldo;周险家里的事,是大家传的那样吗?&rdo;小伍难得沉默下来,就在许棠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突然开口,&ldo;其实我不太清楚,我跟着方子见过周婶一回,她就在险哥打针那医院里头住院。周婶看着不像……&rdo;他顿了一下,&ldo;不像是大家传的那种人。她一个人拉扯险哥也不容易,险哥每回来县里,都让方子去看她。&rdo;许棠微讶,&ldo;周险自己不去?&rdo;小伍笑了笑,&ldo;险哥说,自己去了也是给她添堵。方子嘴甜会说话,不会惹周婶生气。&rdo;许棠忽觉心脏微微有些堵,不由轻轻攥住了手指,&ldo;那……周婶得的是什么病?&rdo;&ldo;心肺不太好,具体我不太清楚。她在医院住了大半年了‐‐其实这么多年在鹿山县住着,也一直不利索,时不时要住一回院。我听方子说,周婶刚生下险哥没几天就下地做事,腿脚沾了凉水,现在关节炎一犯就疼得下不了c黄。&rdo;正说着话,车子忽路过一所学校,校门口黑漆的铁门一闪而过,许棠心脏猛地一跳,眼前浮现方举的那张照片,她立即扭头往回看,&ldo;刚才那是什么学校?&rdo;&ldo;鹿山五中。&rdo;&ldo;这学校怎么样?&rdo;&ldo;在鹿山县排得上前三,有一年出过一个北大的学生,后来县里当官的做生意的都把自己孩子往里送。&rdo;许棠敛目,&ldo;所以能进这学校的都不是一般人?&rdo;小伍笑了笑,&ldo;他们也收成绩特别好,不过要不是成绩拔尖,一般人确实很难进去。据说进去就得交个什么建校费,小十万呢,普通人谁花得起这个钱。&rdo;许棠不再说话了,小伍也不主动问话。车子在日头底下沿着蜿蜒山路一路朝鹿山水库驶去,许棠垂头梳理着这几天来获取的线索,渐渐愈发肯定了最初的判断‐‐万事具备,只差一个契机来验证自己的猜想。许棠在鹿山水库歇了一夜,第二天和许杨回了渡河镇。没有了周险和方举时不时的骚扰,她的摆摊生活过得异常平淡。渡河镇一如往日一般平静,许棠却瞧出了这底下的暗流涌动,仿佛休眠的火山,随时可能爆发。她做不了任何事情,只能等。半个月后,许棠被书店的赵老板委托给他马上读高一的侄女补习英语,许棠自然义不容辞,挂了电话就开始翻自己高一的英语课本。正从阳台上一堆资料旧书里翻出来,突然窗户玻璃似是被什么砸了一下。许棠眼皮一跳,将书搁在书桌上,飞快跑过去打开窗户。方举吹了声口哨:&ldo;嫂子!好久不见!&rdo;周险拄着拐杖站在他旁边,嘴里叼了支烟,静静看着她。许母上班晚上才回来,许杨去了同学家里也要明天才回,许棠看外面日光毒辣,踌躇片刻,开了门让两人进来。方举进屋打量一圈,嘿嘿一笑,&ldo;真是沾了险哥的光。&rdo;许棠将许杨卧室里的大电风扇拿出来,给两人各倒了杯凉茶,想了想,又说:&ldo;我去买两瓶冰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