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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卡沿着盘山公路朝县里驶去,驶出去十多分钟,拐过一个弯,忽从前面小路中冲出十余辆摩托车,头灯乱闪,聚光灯似的照过来。司机吓得猛踩刹车,却见摩托车在路上整齐排成一排。坐在副驾驶上的许棠也吓了一跳,紧抚着胸口,抬眼望去,一眼便看到了车队正中的周险。她放缓了呼吸,眼眶温热,隔着车窗玻璃,与周险遥遥相望。熹光初露,天高地远,群山岑寂。这样持续了三分钟,方举吹了声口哨,车队拧了油门,往两侧一闪,在中间让了一条道路。司机松了口气,发动车子继续往前开。许棠打开车窗,紧紧盯着窗外那人,一个瞬间,两人错身而过。许棠朝后望,车灯越来越远,渐渐成了一个点,消失在视野之中。 枝川(01)四年中,许棠并非一次都未见过周险。有一年大雪封山,许棠过完年返校,往鹿山县去的路上出了一起车祸,她坐的大巴堵在车流之中,几小时望不到头。后来车流渐渐疏通,往返车道错车之时,许棠在反方向的车队之中忽然注意到了一头夺目的红色头发。方举穿着一件军绿色的大衣,正在指挥一辆轿车倒车。许棠往驾驶座上看去,一眼便看见了正打着方向盘的周险。他穿一件黑色大衣,眉目较之以往更显硬朗。许棠隔着脏兮兮的玻璃看了他五分钟,直到大巴顺利驶了出去,周险始终没有转过头来。当年盟誓言犹在耳,四年之后,这人终于越过重重阻隔,到了她面前。周险滚烫的呼吸一阵一阵喷在她脸上,他大掌粗粝,一边亲吻一边掀了她上衣伸进去狠捏一把,许棠吃痛,当年往事走马灯似的飞闪,惊喜感慨重重交织,到最后反化作一股心酸的恨意,她想也不想,张开牙齿朝着周险的嘴唇咬下去。周险动作立时停了下来,退开寸许拿灼热的眸子直视她,&ldo;怎么,亲都亲不得了?&rdo;许棠脚底发软,紧攥着他的衣服领口,&ldo;你怎么不去亲孙小姐?&rdo;&ldo;哪个孙小姐?&rdo;&ldo;当年的小痞子就要成了鹿山地产大亨的东c黄快婿,你说哪个孙小姐?&rdo;周险低笑一声,忍不住逗她,&ldo;你做大,她做小,行不行?&rdo;许棠顿时一阵胡乱挣扎,周险将她箍得紧紧,&ldo;许海棠,我让你等我,就决不负你!&rdo;说罢一手掌着她的腰,再次低头含住她的唇。烟味与血腥气相互纠缠,许棠便觉自己整个人都仿佛正在燃烧。周险摘了手套,一手揉搓她胸前起伏的曲线,一手朝下探去,将她紧紧攫住。许棠身体一缩,扭身去躲,却让他扣得更紧。钢铁似的硬物紧紧抵在她腿间,她双颊烧得几欲泣血。 他仿佛崇峻陡峭的山峰,而她被紧紧困缚于坚硬粗粝的岩石之间。周险扯了遮蔽,将她往上一托,挺身极速压迫而入。她一直压抑于唇舌间的呼吸立时乱了,低叫一声,霎时打破了黑夜的暗流涌动。仿佛激流自崇山峻岭间飞流而下,挟了千军万马的力量,冲过贫瘠狂野,一路奔腾入海,冲击陡峭巨岩,荡起遮天蔽日般的浪涛。许棠似要生生被这不遗余力的进攻撞击得躯体尽散,在神思浩荡中用断了线似的声音低声哀求告饶,周险却仍节节进击毫不心软,愈发加快了力道,最终稍稍退出,用全身之力,朝内最后重重一击!一时天地静了,许棠目光涣散,过了半晌方从胸膛里推出一声绵长的呼吸。周险在她光洁的肩上印下一吻,抱她去沙发上坐好,点了一支烟,慢慢抽着。许棠整个蜷在他怀里,过了许久,渐渐平息下来。她欲起身去将蜡烛点燃,周险却收紧了双臂,&ldo;我再抱一会儿。&rdo;四下寂静黑暗,她与他体温相贴肌体相触,再没有其他,可以成为两人的阻隔。前所未有的安定宁静,直到许棠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许棠尴尬,&ldo;我,我没吃晚饭。&rdo;她伸手推了推周险的胸膛,从沙发上站起来,将衣服穿好,&ldo;我去煮面,你吃不吃?&rdo;周险&ldo;嗯&rdo;了一声。许棠端着点燃的蜡烛走进厨房,将蜡烛放在一个背风的位置,随即打开燃气灶,一边烧水,一边开了水龙头开始清洗番茄和小白菜。正丢了一把挂面进去,周险走过来,抱臂倚着门框望着她:&ldo;你现在这工作不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