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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浮还在关着种种不同的声音设备,他在屋子里绕了一圈,关掉了大部分的,但还有那种细碎的声音在响,那是踢踢踏踏,属于大家的脚步声。
季迟看陈浮半天没有找到,从沙发背后拉出了一个小音箱,音箱的线连着沙发后的一个插座。
这个插座因为被沙发遮住几乎用不到,以至于陈浮自己都忘记了。
他看着无辜出现在季迟手中的音箱以及同样无辜的人,有点儿无力的好笑。
他将行礼丢在一旁,放松身体躺在沙发上,舒缓整整八个小时飞机而僵硬的肌肉:“你对我家可真了解。”
“天天过来,简直就像我家一样。”季迟吹了一声口哨。
“需要把房子让给你吗?”陈浮懒洋洋提议。
“才不要。”季迟同样有点儿懒洋洋的,和陈浮一样靠在沙发上,两人分占沙发的两边,双腿并排放置,“难道我还缺一套房子吗?也就是……”
他咕哝了一声。
“就是什么?”陈浮问。
“就是屋子里的人,让我没法控制自己。”季迟说。
“你就不会觉得这样毫无意义吗?”陈浮半开玩笑半认真。
“大约只有这件事,对我真正有意义吧。”季迟看着天花板说。
室内。
尾指按下钢琴键,“咚”地一声,余音不绝。
陈浮同样看着天花板。
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状态,季迟身上都有一种针对他的让人无法忽视的强烈感情。
它明亮而且热烈,太过耀眼,太过滚烫,但它自己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尽量收敛成柔和与温暖。
陈浮始终能够从对方身上感觉到这一份来之不易的爱。
他很想回应,期待回应,期待两个人再一次在一起的日子。
他有点忍不住了。
就像那一天,多多少少,他忍耐不住,酒后乱性。
☆、第66章
激情之后的第二天,两人都在相对过早的时间里清醒过来。
身体似乎还能够感觉到昨日*之后的余韵,每一个细胞都因为慵懒而发出舒服的呻/吟,懒洋洋不想动弹。
一张床上睡着的两个人都遵从了这样的欲/望。
窗外的天色从黯蓝直到灰蓝,又从灰蓝直到明亮。
小小的一方日光落在床头之上。
床头之下,他们相互依偎在一起,头枕着头,肩膀挨着肩膀,身体的热度互相渲染,连心跳都连在一起。
但安宁总是短暂的,树上的松鼠从枝头跳到窗户玻璃上,四足落下时“啪”的一声,方式独特地拉响了清晨的序幕。
突然的响动让相互依偎都假装自己没有醒来的两个人各自有所反应。
他们都不由自主地动了一下,借以感觉睡在另外一边的人是否会因这样的声音而受惊消失。
另外一个人当然还在。
但是睡眠也再假装不下去了。
两个人又一次不约而同地睁开眼睛,装作自己刚刚才被声音吵醒的模样。
季迟先坐了起来。
他上半身此时还是赤/裸的,上面布满斑斑点点的亲吻后的痕迹,他弯腰从地上捡起衣服。
两个人的衣服混在一起,他捡起来穿上,扣子都扣了一半才发现自己拿错了衣服。
他有点想将就将就算了,但是陈浮这时候也已经从床上下来,还直接走到床尾把季迟的衣服给捡起来丢到床上。
季迟耸耸肩膀,脱下陈浮的,换上了自己。
陈浮走进浴室里做早晨的清洁工作。五分钟后,他再次出来,发现,季迟已经着装妥当,正一脸精英的模样将一只手表往自己手上扣。
陈浮瞟了一眼那只手表,是季迟有的那种款式。
他从季迟身旁走过。
几步之后,他突然感觉不对劲,于是又回到季迟身旁,向对方伸手。
“干什么?”季迟一脸莫名其妙。
陈浮用食指在虚空中对着季迟的手腕轻轻一点,简单明了。
“……”季迟说,“你简直让人一言难尽。”
“呵呵。”陈浮。
季迟挺郁闷的:“不就是几十万的一块表吗?难道你还缺这点钱?”
“不缺。”陈浮淡定说,“但也不送你。”
“……”季迟将手上的表取下来,他还有点儿舍不得,手指摩挲着表盘几次要丢都没真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