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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奇异的和谐,有一种禁欲的诱惑。我几乎立刻就认定他就是萧傲,只有这样的男孩才能有那样苍劲而秀美的笔迹。
默契般的,他抬头看我,然后说,“在安。”
“萧傲。”我仰头微笑。
“在安,你……”被吓倒的声音。
“……妈,您不是出去了么?”婆婆在她老姐妹的刺绣店里帮忙,总是很早就出去了。我跟她说了很多遍让她安享晚年,却没有成功过。
“没,在安啊,吃点心,我刚做好的。”
“谢谢妈。”
“在安啊,昨晚……睡得怎么样?”
“很好啊。”一觉睡到天亮呢,问这干什么?
“那,那就好,好。”
“嗯,很好,我的睡眠质量。妈您休息去吧。”
“好。”她小声的。
却迟迟没挪动步伐。
“妈,还有事儿呢?”我再迟钝也看出她有事儿。
“没……嗯,是有点儿事,在安。”
“您说。”
“是这样,我和你爸爸打算把傲儿的房间给重新刷一遍。”
我沉默,本来萧傲房中属于他的气味已经接近于无。
“妈,萧傲他……我们能不动他的房间么?”
“傻孩子,别固执。”
“不固执,妈,行么?”我可以跟任何人叫板,就不能跟公婆,我得跟萧傲一样孝敬他们。
“你也知道,萧傲他爱干净,房间里的东西,只要稍微凌乱或者是蒙了灰尘,就不行。”
“我没有弄乱他的东西,我擦干净屋里的一切,我保证。”
“那也不成,傲儿在的时候每个月都会大扫除,他就是有洁癖。”
我自知不能再说服,不可否认她说的是事实,不愧为母子。我忽然有种流泪的冲动。
我说妈我上个厕所。
婆婆拉住我,“在安。”
“没事,我就是水喝得太多了。”我还嘴硬,“我回来就搬到隔壁去住,刷墙这块儿我找人做就行。”
“别,我们来。”
我有些慌张,“别啊妈,我行的,您不是一直都挺忙的么。”
“在安,这么说,虽然很自私,但是,你能不能不要阻拦我们,我们只想最后为儿子做点什么。”
说着就要抹眼泪,我最看不得人哭,那还不如杀了我。
“妈,您别呀,我答应您还不成么。”
她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您说。”
“你也知道,你小叔子就要回来了,隔壁房间也没个空位……”我们家就三室一厅。
“我出去找房子呆一段时间就行。”她现在就让我找根柱子撞头我都愿。
我要找住的地方不难,徐因被学校派到厦门当交换老师,一年,让我过去帮忙照看房子。我一直没答应。
这会儿正好用得上。打电话跟她说了搬过去的日期,她挺高兴,“你丫真开窍啦。”你说电视剧对人毒害该有多深啊,她真当她是首都的妞儿啦。
然后开始着手准备行李,好在原本打算蚂蚁搬家的把放她那儿的几件行李拿回来的,好在最近一直挺忙没顾上。现在就不必那么麻烦。
徐因是搞艺术的,画画,整个房子也被她弄得跟抽象与野兽的结合体似的,家具是组合式,但怎么就觉得跟一般人的组合方式大相径庭,有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包括装修格局,各个地方遍布她画画所需的东西,但是她居然能收拾得很整洁,就是你一找个东西就发现一个什么画画物什。总之看着就不像人住的地方,凡人。
更令人气愤的是他几乎在每个房间(其实总共也就两个房间,一间卧房一间画室)都挂上几个长满大胡子的老头,我看那名字,什么梵高毕加索,我实在跟她没共同语言,就像我要跟她谈夏洛特张爱玲杜拉斯泰戈尔她也骂我神经病一样。虽然可以理解,但是并不代表我可以忍受在那些个演恐怖片都不带化妆的图像面前入眠甚至码字。
我没跟她说要撤掉这些画像,她那叫一个固执,或者说自信,死活不容许人乱动她的任何与艺术挂钩的东西。很多那方面的东西带不走的她都仔细封好放入柜子里,害的我很多东西都放不了。
我只会等她飞到厦门之后才挂上自己喜欢的花鸟虫鱼画,覆盖住那些个怪物。
也不知道是不是艺术氛围比较浓的缘故,我的居然不难产,一下子写到了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