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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电筒的灯光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分外清楚,彧君坐在树林中的一角,漠然地盯着前方。
她不介意肉体上的冰冷,恨不得自己冻死在这里,只要能获得解脱,她不在乎自己是怎么个死法。
一滴泪滑下她的脸颊,热呼呼的泪水在她冰冷的颊上画了一道清楚的弧线。
世界上有很多事是老早就注定好好的,如果那时她能认命些,接受母亲的病是无法医治的事实,那也就不会发生那种事了。
那时母亲已经是癌症末期了,她原本是想静静的陪伴母亲走完人生最后的一段路程,但看着原本容貌美丽的母亲在病魔的摧残下日渐憔悴,甚至到了不成人形的地步,她最后还是选择了与病魔一搏。
在没有告知母亲的情况下,她接受了连日来不停在她身边出现的人士的帮助,叶其装出伪善的面貌给了她一笔足以支付医药费的金钱,并阴险的要她不必归还。谁知道这只是欲擒故纵之计,他们看准了她并不是那种知恩不报的人,算准了她会拿出等值……不,超值的东西来偿还,所以让她傻傻的拿出了她和母亲最钟爱的曲子做为交换。
“悲伤”是她以母亲的故事所做出来的曲子,或许有人认为此类听来会让人落泪的歌曲太过煽情,但她作这首曲子的时候并不是要他人感动,只是忠于母亲早年那场苦恋的心声,将它谱成曲子,做为送给母亲的礼物。她的原意是单纯而且真挚的,而她相信唯有此曲足以换上一笔能够治愈母亲的医药费。
谁知母亲竟在最后关头拒绝延续自己的生命,并告诉她叶其是她父亲的事实。
她不能相信自己竟然把母亲心爱的歌双手奉上献给了那个伤母亲最深的人,而那个人正是抛弃她们母女的邪魔。
母亲的去世对彧君而言不啻是一次巨大的打击,也是一项教训,这告诉她人是无法和命运对抗的,而她和沈侃既然注定了彼此是两条平行的直线,在这幸福所属的空间里自然是永无交集点的,再多的努力到头来终究只是白费,她还能妄想些什么?
搭可首先找到了彧君,沈侃唯有此刻庆幸自己带了它来,这只大狗终于立下大功。还好他先前回别墅补充手电筒的电源时顺手带了它出来,否则就算他真的在这林子里找上一夜,恐怕也是一无所获。
彧君蜷缩在草地上,看不出来是否清醒,直到沈侃走近她身边才知道她眼睛是张开的。
彧君一见到他,起先并没有什么反应,当沈侃焦虑的蹲下身瞧她的时候,她才缓缓的由草地上坐起。
“沈大哥,你找我有事吗?”
“你这么晚一个人在外头做什么?这里又暗又冷,我找了你一夜,你知不知道?”沈侃的口吻既生气又担心,他故意忽略她的那句“沈大哥”,此刻的他只想快点带她离开这个冷飕飕的地方,回到暖和的室内去。
“对不起,沈大哥,让你担心了。”她的用词依旧是那么客气有礼。
“我们回去吧!”沈侃将自己从屋内带出来的外衣披上她的身子。
彧君站起身,动作有点微颤,看得沈侃心惊肉跳,正想伸手扶她一把,她却及时的站直了身子,并拿下刚才被披在肩头的外衣,递给沈侃。
“我不冷,谢谢。”踏着有点不稳的步履往小别墅走去。
沈侃呆呆地接住她交回自己手上的衣物,愣了一会儿才跟了上去。“很冷,穿上吧!”
她不再说话,摇头表示拒绝,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直直的盯着远方灯火通明的屋子。
要她穿上沈侃的衣物?免谈!从今以后她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牵扯,就连一点点小小的联系都别想!
她几乎用尽所有的意志力才走回去,因为寒冷而失去感觉的脚板一接触到地面便传来一阵酸麻,她却一声都不哼。她才不想在沈侃面前表现出可怜的样子,他必须知道她并不是个要人照顾的小女孩,她可以照顾自己,这样一来他也没什么可以去向那两个人报告的了。
“晚安,沈大哥。”
她一走进屋内便将门掩上,巧妙的没让沈侃跟着她进屋。沈侃根本连说再见的机会都没有,只听见门内传来几声清脆的锁门声,然后是一片静寂。
连着几天沈侃都没有看到彧君,甚至连半点乐器声都没听见,她甚至连曲子都不写了。沈侃整天都竖着耳朵注意着她的动静,怎奈一连五天什么收获也没有,倒是难得的得了两个黑眼圈做为纪念。
她摆明了不想跟他有任何来往,居然还把两栋别墅之间互通的木门给锁上,这让沈侃感到怅然。虽然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