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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凝视了他一会儿,试探性的把嘴唇凑了上去,尖牙划破了君淮的唇,血腥气入到苏翊辰的口中,让他一时气血都仿似沸腾了起来。很温润,君淮的唇带着生者的气息,温暖潮湿得让人不忍离去。他小心翼翼探出舌尖在君淮溢着血珠的唇上轻轻碰了碰,对方大睁着眼,不自觉的半张开嘴唇,翊辰充满血腥的舌头迅速卷了进去。
像是夏日的大雨冬日的暴雪,从云端翻涌而下,重重的砸在人的天灵盖上,头晕目眩,却又在这异样的气息里感到酣畅淋漓。
几欲迷失了方向。
苏翊辰在这一吻里使劲的睁着眼,像是野兽一样掠夺君淮的气息。沈君淮闭上了双眼,睫毛微微颤动似是振翅的蝴蝶。苏翊辰竭尽全力凶狠的吻他,吻到气竭都不肯罢休,他拼命要记住沈君淮的模样和气息,死了也不肯忘记。
君淮在中秋那夜的酒意中让他忘记自己,可是苏翊辰不曾道明的话是——我此番一旦离去,魂飞魄散地府都入不得,又何来下一世去记住你。
只好,在现下去记你,记到我消散,记到我离去。
纵是死,也记住你。
最后一道划过兔子的耳朵,一只睁着红眼觅食的兔子跃然于掌上。沈君逸吹去落在上面的木屑,收好小刀,看着自己的作品很是满意。这是日后他孩儿的玩具,兔子柔顺可爱,就仿若一个迷你的,不能动弹的沈君淮。
日头已大,阳光热烈,他拿着兔子回房去准备换身衣服前往苏家吊唁。
苏夫人已死,下一个要死的。
是该死之人。
32。
十月底扬州迎来入冬的第一场雪,在这寒冷的时候苏翊辰到是较之夏日里多生出了几分精神,近几天沈君淮登门去看望他时,他说话的底气都似乎比以前足了许多,只是眼底的血怎么都散不去,如此模样难以对外言说,就越发的不爱出门了。
初雪刚停君淮便再去探望他,怀里还揣了两只热乎乎的烤红薯,他踏着积雪小心翼翼去了苏翊辰房外,怀中两只红薯暖哄哄的熨着胸口,到叫他突觉这冬日暖洋洋的甚至带着春意。
“贤弟,快开门,为兄来瞧瞧你!”
还在昏昏欲睡的苏翊辰梦中听见沈君淮呼唤,还在迷糊的想是发梦还是现实就被陡然响起的敲门声给惊醒了。他穿着单衣下床去给君淮开门,拉开门却见君淮背对他站在门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
“沈兄?”
“贤弟,快看,又下雪了。”
天地在洋洋洒洒的落雪中化为一体,举目皆是银白色,对面屋脊上顶了一线白雪,褐色的瓦片不时有新的白雪滚落,落在屋檐边缘争先恐后往地面而去。君淮在这银白的天地里看得入迷,身后苏翊辰身上仅有的单衣在雪天里陪他观望。
君淮看雪,他看君淮。
看了半晌忽然想起怀中的红薯,沈君淮后知后觉转过身来。
“贤弟,快,进屋去,你这穿了单衣看着怪冷的。”
“不妨事。如此天气,还未有井底里一半儿的冷。”
“你不冷我冷,快进去,我还带了俩红薯呢,快趁热吃。”
关上房门,沈君淮笑眯眯的从怀中掏出红薯,一路走的快,现下拿出来红薯还冒着热气儿。他掰开了一个,露出内里澄黄的瓤儿塞进苏翊辰冷得像是白雪一般的手里。
“快吃快吃,我方才来路上见街边烤的,瞧着怪甜的,就买了两个给你带来。”
苏翊辰接过红薯,轻轻的揭去边缘的皮,小心的掰下一小块来吃进嘴里,确实是又甜又糯。
“翊辰,这几日你怎样了?我看你精神较之以往到是好了不少。”
“嗯,冬日阴气作盛,阳气衰败,我自然是比夏日里要精神些。”
两人分别吃了半只红薯下肚,苏翊辰还未饱腹,便微低头盯着桌上剩下的一只。沈君淮见他嘴馋,伸手抄走剩余的那只红薯再次分成两半儿,把小的那半儿递给了翊辰。
“别吃多了,这玩意儿可撑肚皮。”
“嗯。”
这样的光景也不知还能维持多久,二人并肩同坐,分享同一只红薯,澄黄的瓜瓤甜糯有味,却不是两人之间关系的描绘。这般不动声色的相处,长久也许会迎来美妙的结局,这长久,却只能出现在想象中。
“几日没有去你家,大哥与嫂子如何了?”
“挺好的,就是大嫂这几日腿肿了,大哥日日夜里都给她揉腿呢,说起来女子真是要比男子的苦楚要多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