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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暗暗松了口气,问:“又有什么事儿吗?”
党羡之道:“我父皇的銮驾今天要出发了。”
“哦,”晚清点头:“那你昨天就是去忙这个了吗,怪不得那么晚都不回来……呃,那你是不是得去恭送一下什么的?”
党羡之笑道:“本来是要到宫门和一班大臣送驾,若你有兴趣看的话,我便带你去混在一旁观礼。”晚清本来要说那我可以自己去,只听党羡之接着说道:“今日街道上会限制出行,但人多拥挤,反而不比平时安全。我带你去个方便的地方看上一眼也就够啦。”
晚清点头同意,又问:“那你不去送没关系吗?你父皇都和谁一起去呀?”
党羡之道:“慕容博是父皇的护卫,由他带着他侍卫队的人去,还有一百宫女一百宫监,加上那两个老道,一共一千人上下吧。这次出行比较急迫,难免一切从简了。”
晚清心想这还从简,他们都是去山上闲住的,又不是去开荒的。
党羡之带她去的是一间临街商铺的二楼。按律为安全起见,这天所有临街店铺屋舍一概需要关门或歇业,不限制百姓出行,但街道上到处都是严防密布的卫兵,一时间城内整条皇驾所经路线及其附近都弥漫着一种森严肃静的气氛。晚清百无聊赖地等着看那皇帝老儿宝贵的一眼,不禁感慨这真是件劳民伤财的事。
从晚清的角度看过去,浩浩荡荡的御驾队伍绵延了一整条街,侍卫宫女太监以及前后举旗打伞的人均都噤声敛色,步伐整齐划一。皇辇之侧有一身穿银色薄甲的年轻小将,骑在马上,远远看去但觉英武中不乏俊雅,晚清仔细一看,认出那是慕容博。
皇帝整个人都藏在辇座之中,一丝动静都没有,若不是看到这么大排场,真要让人疑心这是个空套子了。晚清郁闷地想:这个时候难道皇帝不是应该探出头来热情洋溢地向自己的子民挥手致意吗?
突然只听街道上发出一阵窸窸窣窣不绝的轻闹声,晚清仔细一看,只见原本站到街旁围观的群众都纷纷跪了下去,这现象腐蚀般顺着街道两旁迅速延伸开去,转眼间目之所及之处便都是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和脊背了。
晚清的第一反应是:幸亏自己不在下边看,不然也得跪一跪磕个头了。党羡之居然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笑道:“你若肯磕个头能吃多大亏啊?”
晚清笑嘻嘻地辩解道:“我连你老爹的一个衣服角都没看到,我磕什么头!”心里却想:就算是清清楚楚看到他了一时要让人学会磕头恐怕也有点难……
皇驾出京后,街上行禁解除,党羡之进宫处理一些后续事务,晚清自己慢慢溜达回了连王府,自行找事儿做消遣。
当晚党羡之回府时,晚清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秉烛夜读。暗夜无边,烛火跳动,恍如隔世的感觉让她觉得这场大梦似乎没有尽头。
党羡之推门而入,晚清抬头看去,向他微微一笑。党羡之走近在她身边坐下,在幽暗的烛光下凝视着她,过了一会儿,他缓声说道:“来,把手给我。”
晚清看着明暗的空气中他一脸的认真与诚挚,不由自主地把一只手伸了过去。党羡之的手心暖烘烘的,他两个手掌合拢把她的双手都全部包了进去。“我喜欢你,你知道吗?”党羡之轻轻清了一下嗓子,他发现自己居然有些紧张。
晚清仿佛听到心里有许多焦虑嘈杂的声音齐声喧闹反对,但角落里有个阴暗的小人儿在喜不滋滋地啪啪鼓掌……她定了定神,把脑袋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扫过一边,问:“什么时候?”
党羡之道:“我不知道。”
晚清又问:“那你喜欢我什么?”
党羡之说:“就是你现在的样子。”
晚清笑道:“我还有好多缺点和毛病没有暴露出来呢,你不要下结论过早。”
党羡之道:“没有过早,本可以更早的。”
晚清无语,想了想问:“那云献舞呢?”
党羡之说:“我不喜欢她了。”
晚清不由自主就往回抽手,却没能成功,她一动作,党羡之握得更紧了点。她语气有点冷淡地说:“也许过不了多久你也会对别人这么说我吧。你先松手,放开我。”
党羡之料到早晚说到这一节,但他确实不大占理,也无话可辩,抓着她的手犹豫了一番,只说:“我从来没有像对你这样喜欢过她,也没有这样喜欢过别人。”
晚清看着他目光灼灼信誓旦旦的模样,心里默默地叹息:也许这只是个错觉呢……可是你已经对此有所了解有所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