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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不,应该是我们谢谢你给我们机会写这个独家!”记者离开后,安颜然的目光与裴瑟对上。“竟连记者都用上了,这样不留余地的风格真让我吃惊。”裴瑟脸上,似乎对她的惊讶,大过对这个事实本身。安颜然嗤笑了声,“比起她,以及你,我到今天才这样算是很留余地了。如果今天只有记者,就算这些报道出来,你也不一定会信;但今天只让你来,我又不能肯定知道真相的你会不会这么大公无私把事实公开澄清,还我清白!现在这样,是双重保证。人吃了这么多次亏,总要学得聪明些。一些事,我不可能指望你。”她相信,裴瑟绝对不是蠢人。从某种方面来说,他跟夏浔简是一类人,尤其是那种深不见底的个性。也许当年,她会相信裴瑟完全被高菲蒙在鼓里,可现在,她不信。“无辜的人如果一昧懦弱,就永远没资格抱怨被欺负。我很无辜,也不想被欺负,所以只有变强这一条路。”两人对视,长久的沉默后,裴瑟缓和了表情,“抱歉。”安颜然没料到他会主动说抱歉,只是对她而言,抱歉二字根本不足以弥补过去她承受的那些。而她也根本不清楚,他这抱歉二字,指的是哪一方面。第三十二画“如果你真觉得抱歉,过几天报道出来,跟那些记者说吧。”她捡回手机,拍去包上的尘灰,朝他说了句再见。“安颜然。”侧身而过时,她被他喊住。她回头,发现他的表情再度深沉下来,“《双生》是副不错的作品,祝贺你得奖。不过给你一个忠告,想要真正在这行取得荣耀,还是尽快离开夏浔简吧。他或许是个不错的老师,但绝对不会是适合你的男人。”“裴瑟,你没有说这些话的立场。”无论是谁,她都绝对不允许对方这样评价夏浔简。对方凝视她的眼神多了抹探究的深意,片刻,他笑了笑,“以后,你会明白我这句话的意思。”ЖЖЖЖЖЖЖ十五日后,巴黎。四月的巴黎街头,优美的像一幅画。路上的行人步伐缓慢,笑容洋溢,盆栽的绿枝自窗台小阳台的黑色铁艺栏杆里延伸而出,仿佛在探取春的气息。这是安颜然抵达这里的第四天,最初的激动早已过去,她已不再忙于游览拍摄留念。而是真正静下心来,享受这个属于冠军的美丽假期。当然,如果这个假期里没有某个纠缠不休的人的话,将变得更加完美。转角口的露天咖啡厅,安颜然第三次夺回自己手机,将对方自说自话用她相机搞自拍还存做桌面的照片一一删除。“小然然,别这么酷嘛,我会伤心的~~~”可怜语气配上死皮赖脸的笑容,秦小帅原本很养眼的脸蛋此刻扭曲的有点碍眼。“拜托你消失好不好!”也不知道小茹哪根筋搭错,居然在践行餐上要求秦小帅当她飞赴法国时的护花使者。还说欧洲怎么算也是他的地盘,如今姐妹独身前往,无论如何都要他照看。那一刻,安颜然看着桌子对面笑得牙齿晃眼的人,万分后悔自己把夏浔简临时有事离开s城的事告诉小茹。那几天,高菲陷入窃画事件,被舆论连番轰炸又遭裴瑟放弃,落到了她人生的最底层,连工作室也因关佑和刘辉的先后离开而关闭。小茹直解恨的说贱人就该如此下场,加上她即将去法国,于是大手笔的在s城最昂贵的五星级酒店请桌。这么大手笔,自然不会只有她们两个,秦小帅奉命来蹭饭,一晚上美女美女喊得安颜然头疼。小茹本来就有意撮合他们,当即拍桌下了护花命令。不管安颜然怎么表示全部行程早已被安排妥当不需要任何担心,登机那天秦小帅还是神奇出现了。他不仅与她同一航班,当发现她的舱位是头等座后,立刻让航空公司给他的舱位升级,并花了不少心思,坐到了她隔壁。一路没个清静,终于抵达巴黎,他又一脚跟着她进了同一家酒店。看到她从柜台取走预留房间的房卡时,他笑得很是古怪,“你那位老师,对你还真是不错!”“什么意思?”“头等舱加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你该不会以为所有赶赴欧洲的画家都有这个待遇吧?”他摸着下巴,“画界一直传闻夏浔简脾气如何不好,个性怎么冷傲,现在看起来,他到底也是个普通男人啊!”“你想说什么?”安颜然听得不悦。“没什么,表扬一下你的老师而已。”对方冲她眨眼一笑,取了自己房卡,抢下她手里行李,快步走在前面。四天来,安颜然想尽办法躲避,对方却像在她身上装了雷达一样,无论她走到哪里,他都会意外出现。有时给她充当导游,有时赖着蹭饭,又或者像今天这样非挤到一张小圆桌上喝咖啡。避不开,就只好尽可能的给冷脸,无奈此人脸皮奇厚,无论她给多少冷语冷眼,一概当消遣。她忍不住想,这份厚脸功底,比起她从前死缠夏浔简有过之而无不及。每次看着他不要脸的在那里说胡话,她就会想起夏浔简面对自己时的模样。于是,在远离国土踏上这片浪漫之地的第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