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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恪、悦绾一一躬身,齐声应诺。“末将谨遵王命!”
慕容俊摆手示意,笑道:“两位大将军且去准备吧,有汝等在此,寡人甚是放心,明日便回蓟城静候佳音。”
慕容恪、悦绾逊谢一番,随后告辞而去。
慕容俊转对赵瞻,调笑道:“那个张太尉近日可有异动?嗯,左右无事,待寡人去瞧瞧中原第一世家子弟的风采。”说着,缓步出了大堂。
赵瞻伸手示意侍卫随护,亦步亦趋跟在慕容俊身后回道:“张举这几天倒也安稳,可谓处变不惊的了。”
“是吗?”
慕容俊呵呵一笑,道:“他不是处变不惊,而是有所倚仗啊。呵呵,他不像他父张宾,他没受过流离颠簸之苦,没体会到刀兵之凶险。他不知道,他的倚仗如当年南逃江淮的世家豪门一样,脆弱如纸。”
张举、江屠一干人被安置在一个单独的院落。江屠等护卫的刀兵尚在,只战马被鲜卑人以代为照料的名义带走了。
慕容俊过来以后,和张举闲聊了一阵中原的风土人情,聊到入巷之际,慕容俊赞道:“小王僻处边塞,孤陋寡闻,今日与君一谈,始知中原人物风流。张太尉来得何其迟也。好在时日尚多,日后小王定当多向张太尉请益。”
时日尚多?
张举怔忡不定地问道:“燕王之意是……”
“小王打算明日返回蓟城,有意邀请张太尉往北地一游…”
慕容俊不经意地说道:“…张太尉勿须担忧赵王,小王已经遣人前往襄国说与赵王知道。并敦请赵王送交传国玉玺,一俟传国玉玺交接清白,张太尉即可回转襄国。”
交接传国玉玺!?
听到这话,张举心头募地一沉。慕容俊话中的意思是把他张举当作交换传国玉玺的人质了,可是哪里真有传国玉玺交换呢?
张举头脑嗡嗡作响,迷迷糊糊之中,他都不知道是怎么送走慕容俊的。直到天黑下来,江屠过来敦请用饭,他才从失魂落魄中惊醒过来。随后,张举忧心忡忡地对江屠说道:“江屠。吾此番北上有些冒失,只怕性命堪忧。”
江屠一惊,道:“啊,是大燕国要害太尉?太尉无忧,属下拼死也要保着大人杀出去。”
“单凭我们绝无可能杀出去。硬拼徒然送死耳。”张举沉重地摇了摇头。
江屠急了。劝道:“太尉,这可如何是好?若不然我们暂且降了大燕…”
“降?”
听到这个字眼,张举眉头拧到了一块,眼神里充满了犹豫和挣扎。过来许久,他涩声道:“江屠。你不明白,慕容氏与南和张氏势难倾心交结,就算是降,日后也会生变,降只能作为权宜之计。此计他人可以行使,吾却是不能。南和张氏乃北地第一世家,若成了反复无常的小人,岂不是贻笑天下?张氏子孙后人恐将永负此污名,这让吾——情何以堪!”
说着说着,张举似乎拿定了主意,眼中再也见不到痛苦迟疑,有的只是绝断。“为了张氏清名,死有何妨!张举死后,还有二弟,还有遇儿、焕儿,只要他们继续张氏的荣光,光大张氏一门。吾虽死无憾!”
江屠不知不觉已跪倒于地,肃然道:“此生得以进入张氏,江屠再无遗憾。只请太尉成全,容江屠追随左右,以成义名。”言罢,匍匐叩首。
“好江屠,真义士也!”张举欣然赞叹,旋即话音一转道:“汝勿须如此。吾虽有性命之忧,却也未定必死,此事还有可为之处。”
江屠精神一振,喜道:“太尉庙算无双,既说有可为之处,必定能成。但有用着江屠的,直管吩咐。江屠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以吾推算,鲜卑人此番南下,只怕是有心将襄国和冉闵一网打尽,一举拿下整个幽冀。此举若是得逞,鲜卑人再无顾忌,那时就是吾毙命之时。是以,吾绝不能让他们轻易得手…”
张举一边说着,一边整理着思路。“…江屠,你连夜潜出清梁,赶回襄国,先暗中向冉闵示警,提请他注意鲜卑大军南下之事;然后密告石祗、刘显,让他们小心在意,断断不可放鲜卑人进入襄国,否则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是。江屠必定遵照太尉吩咐,将消息传给冉闵和襄国。”江屠连连称是,随后问道:“太尉是否还有交代?若是没有,江屠这就动身。”
张举默然一阵,随后苦笑道:“尽人事,听天命,世间的事情非人力可以决定。如果此次鲜卑人终究还是得逞,你便到并州、豫州走一趟。告诉二弟和遇儿、焕儿他们,大晋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