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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疑之间,冉闵问道:“刘琦。汝刚才所言是实?鲜卑人全是马镫骑兵!”
“微臣愿以满门上下性命担保,绝不敢有半句虚言欺瞒皇上。”好不容易有了辩解的机会,刘琦俯首顿身,连声表白。旋即一指胡睦、孙威道:“戍卫将军、车骑将军亲身经历鲜卑马镫骑兵的威猛犀利,可为微臣作证。”
冉闵眼光移过去,瞧见胡睦、孙威两人颓废地点点头,他的眉头立时皱了起来。作为沙场宿将,他心里很清楚,决定战场胜负的大多是士气人心,并非是人员的数量或者兵甲的犀利。鲜卑人有马镫骑兵如同新义军有马镫骑兵一样,并不是很严重的事,可若大魏军将士因此以为对手不可战胜,这才真正地严重了。
“住口!”冉闵蛮横地阻止了刘琦接下来的解说。“汝等临危而避,难堪重用,致使渚阳大败,五万将士生还者不及千人。如今不思悔改,还欲用狡词诡辩,乱我军心,是可忍孰不可忍…”
冉闵雷霆大怒,三人顿时吓得呆了,匍匐的身子簌簌发抖,只等着听“斩首”二字。就在这时,冉闵话音一转,喝道:“汝等给寡人滚到后军去,好生思过反省,休要胡言乱寡人军心。”
冉闵说得很不客气,三人听在耳中却如闻纶音,知道性命算是保住了,在大帐中瘫了一阵,这才辞别冉闵,连夜赶往滏阳河南岸的后军大营。
三人出帐之时,正好遇上卫将军王泰和射声校尉张艾进账。原来冉闵得到渚阳战败的消息之后,即刻传令王泰、张艾两人,连夜移营,将城东、城北的人马拉倒中军会合。两人奉诏刚刚赶到。
“让各营士卒随便找地方睡上两个时辰。”冉闵从沉思中抬起头,带着些疲惫吩咐道:“安顿好以后赶快过来,五更时分,寡人召集众将议事,逢此危急时刻,正需汝等鼎立相助。”
王泰、张艾答应一声,随后并肩出帐。张艾急着安排士卒休整,出帐后对王泰一拱手,便即去了。王泰没有急着回驻地,唤过身边亲卫问了一阵,打听出刘琦三人的去向后,找了一名亲卫回宿卫军传令,自己则带了亲卫出辕门向南追去。
王泰没用多久就追上了刘琦、孙威、胡睦。刘琦曾经作为副手,和他驻守襄国城北有一段日子,因此他没有客气,直接问道:“刘仆射。渚阳一战究竟是如何败的?”
刘琦懊恼道:“还不是因为鲜卑人,十几年没和鲜卑人交手了,没想到鲜卑人越发厉害,骑兵竟然是清一色的马镫骑兵。这仗还怎么打?”
此言一出,孙威、王泰双双变色。
孙威是因为刘琦口无遮挡,冉闵一再交代,不可胡言乱了军心,刘琦依旧不知道收敛。不满归不满,孙威却没敢说什么。王泰乃鼎鼎有名的悍民军双壁,位阶一直在他之上,他即便不满也不敢当王泰的面反对,何况此时他是待罪之身,更不敢得罪王泰。
王泰变色是因为大燕国的马镫骑兵。
大燕军一直是大赵军的梦魇,悍民军之所以扬名天下,是因为棘城一战只有悍民军没在大燕军手中吃亏,但是,没有吃亏并不等于悍民军占到了便宜,棘城之战,悍民军在大赵军整体败退之时得以从容退走,顶多算和大燕军打了个平手。
王泰变色是忧虑这次对阵鲜卑人与棘城之战不同,此时的大魏军主力不是悍民军,而是战力有待整合的一般禁军;大燕军则更上一层楼,竟然装备上了马镫骑兵。双方一退一进,形势显得格外严峻。
“三位慢走。王某不送了。”王泰辞别刘琦三人,急匆匆赶往中军大帐。他要向冉闵力谏,筑垒固守,并调邺城人马北上赴援。
王泰踏进中军大帐的时候,帐内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中书监卢偡、尚书徐机、道士法饶、射声校尉张艾等人围在帅案的舆图前,听冉闵慨然讲解道:“汝等且看…这里是渚水和滏阳河最狭窄处,两河相距不过九里,其中还有一两里的草滩沼泽,刨去这些,真正能交战的,只有七里宽,这种狭窄地带正好可以限制对方骑兵。而且,此地距离我中军大营不过十五里,辎重粮草随时可以得到补给,利于我军结阵久战,只要挡住对方前几轮冲击,拖个一日半日,胜利就是我们的。是以,寡人欲亲率主力屯于此,与敌一决胜负…”
拖得下去吗?王泰心里刚冒出这个念头,旋即被他否定了。马镫骑兵太厉害,鲜卑人不会给大魏军拖下去的机会。
“皇上!此计不妥…”
王泰分开众人,上前进谏道:“今襄国未下,外救云集,我若出战,必腹背受敌。此危道也。不若固垒以挫其锐,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