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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我努力找寻其他真理,一如我先前发现不能朽坏优于可能朽坏,发现你不论怎样,定必不能朽坏等真理一样。一人决不能想像出比至尊至善的你更好的东西。既然不能朽坏确实优于可能朽坏,一如我已经提出的,那末,如果你可能朽坏,我便能想像一个比你更好的东西了。因此,既然我看出不能朽坏优于可能朽坏,便应从这一方面研究你,进而推求恶究竟在哪里,换言之,那种绝对不能损害你的朽坏从哪里产生的。朽坏,不论来自意志,不论出于必然或偶然,都不能损害我们的天主,因为你既是天主,天主所愿的是善,天主就是善的本体,而朽坏便不是善。你也不能被迫而行动,因为你的意志不能大于你的能力;倘若意志大于能力,那末你大于你本身了,因为天主的意志与能力即是天主的本体。你又无所不如,对于你能有偶然意外吗?一切所以能存在,都由于你的认识。对于天主本体的不能朽坏,不必多赘了,总之,天主如果可能朽坏的话,便不成为天主了。
五
我探求恶的来源时,我探求的方式不好,我在探求中就没有看出恶。我把眼前的全部受造物,如大地、海洋、空气、星辰、树木、禽兽,和肉眼看不见的穹苍、一切天使和一切神灵都排列在我思想之前。我的想像对于神体也分别为之位置,犹如具有形体一般。我把受造之物,或真正具有形体的,或本是神体而由我虚构一种形体的集合在一起,成为庞大的一群,当然不是按照原来的大小,因为我并不清楚,而是按照我的想像,但四面都有极限。而你呢,我的天主,你包容、渗透这一群,但各方面都是浩浩无垠的,犹如一片汪洋大海,不论哪里都形成一个无涯的海洋,海洋中有一团海绵,不论如何大,总有限度,而各方面都沉浸在无限的海洋中。
我是这样设想有限的受造物如此充满着无限的你。我说:“这是天主以及天主所创造的万物,天主是美善的,天主的美善远远超越受造之物。美善的天主创造美善的事物,天主包容、充塞着受造之物。恶原来在哪里?从哪里来的?怎样钻进来的?恶的根荄、恶的种籽在哪里?是否并不存在?既然不存在,为何要害怕而防范它呢?如果我们不过是庸人自扰,那末这种怕惧太不合理,仅是无谓地刺激、磨折我们的心;既然没有怕惧的理由,那末我们越是怕惧,越是不好。以此推想,或是我们所怕惧的恶是存在的,或是恶是由于我们怕惧而来的。既然美善的天主创造了一切美善,恶又从哪里来呢?当然受造物的善,次于至善的天主,但造物者与受造物都是善的,则恶确从哪里来的呢?是否创造时,用了坏的质料,给予定型组织时,还遗留着不可能转化为善的部分?但这为了什么?既然天主是全能,为何不能把它整个转变过来,不遗留丝毫的恶?最后,天主为何愿意从此创造万物,而不用他的全能把它消灭净尽呢?是否这原质能违反天主的意愿而存在?如果这原质是永恒的,为何天主任凭它先在以前无限的时间中存在着,然后从此创造万物?如果天主是突然问愿意有所作为,那末既是全能,为何不把它消灭而仅仅保留着整个的、真正的、至高的、无限的善?如果天主是美善,必须创造一些善的东西,那末为何不销毁坏的质料,另造好的质料,然后再以此创造万物?如果天主必须应用不受他创造的质料,然后能创造好的东西,那末天主不是全能了!”
这些思想在我苦闷的心中辗转反侧,我的心既害怕死亡,又找不到真埋,被深刻的顾虑重重压着。但是公教会所有对于你的基督、我们的教主的信仰已巩固地树立在我心中,这信仰虽则对于许多问题尚未参透,依然飘荡于教义的准则之外,但我的心已能坚持这信仰,将一天比一天更融洽于这信仰之中。
六
我也已经抛弃了星命家的欺人荒诞的预言,我的天主,对于这一事,我愿从我心坎肺腑中诵说你的慈爱。因为是你,完全是你——谁能使我脱离错误的死亡?只有不知死亡的生命,只有不需要光明而能照彻需要光明的心灵的智慧,统摄世界、甚至风吹树叶都受其操纵的智慧才能如此——是你治疗我不肯听信明智的长者文提齐亚努斯和杰出的青年内布利提乌斯的忠告而执迷不悟的痼疾。前者是非常肯定地,后者则以稍有犹豫的口吻一再对我说,并没有什么预言未来的法术,不过人们的悬揣往往会有偶然的巧合,一人滔滔汨汨的谈论中,果有不少话会应验,只要不是三缄其口,否则总有谈言微中的机会。你给我一个爱好星命的朋友,他并不精于此道,而是如我所说的,由于好奇而去向术者请教,他又从他父亲那里听到一些故事,足以打消他对这一门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