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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有人可以这样不顾生死的去守护着她,而自己依然可以感觉到如此深切的绝望和哀恸!所以,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要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去爱了。千万不要。
她伸手去拔起那把片刻不离的剑,然而,才触及剑柄、就仿佛有火烧着手指。
绯衣女子的手蓦然握紧了佩剑,然而一下子没有握准,滑下剑柄直握在剑刃上,锋利的剑立时切入掌中。血疯了一样的流出来,沿着雪亮的剑脊急急流下,旋即被大雨冲走,混入原先的血痕里,一并渗入泥土。
她忽然觉得没有力气,甚至无力拔出那把血薇,只是颓然跪倒。在大雨中低下头,将脸贴到冰凉的剑上,长久的沉默。
“我当为你报仇。”不知道过了多久,雨声中,埋首剑下的女子,忽然吐出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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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法、护法大人,不好了!那个听雪楼的女子、那个女子杀了好几个看守的弟子,往山顶方向逃了!”
天色刚刚暗下来,外面的雨还是没有歇止的迹象。一个人在雨窗下,看着手心那一块殷红如血的月魄,青衣术士眉间神色却是有些复杂和游移的。然而,还不等他想通今日里大祭司这样交托一切的深意,却听得门外陡然传来弟子气喘吁吁的禀告声。
孤光一惊,蓦的在灯下抬起头来,脱口低低反问了一句:“什么?她逃了?”
“是的……弟子、弟子们都尽力了。但是……拦不住。那个女子、那个女子太狠了……杀伤了好多人,夺路逃去。”显然也受了伤,门外伏地禀告的弟子声音断断续续,“我们找不到教主和祭司……所以来禀告左护法大人。”
“什么?找不到教主?”孤光复吃了一惊,手指下意识的握紧了宝石,顿了顿,终于平静的回答门外的弟子,“你们先各自回去养伤,我就派人去追。”
等得外面的脚步声都远去,在风雨的轩窗下,看着桌上明灭的灯火,孤光低头,有些莫名的蹙眉喃喃自语:“这是怎么回事——迦若托孤,教主失踪,那个女子居然忽地想起要逃走!……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故意踯躅了半天,将弟子们召集起来,先是派人去寻找教主,接着交代了好一些琐事。想得那人早该在山下百里之外,接近二更的时候青衣术士才站起来,带了十数个弟子出门去,往后山方向走去,去追那个出逃的绯衣女子。
然而,刚刚走到后边玄武宫旁,孤光便蓦然愣住——
黑夜里,雨丝细细密密洒下,在微弱的灯火里织出空朦一片。然而,在宫门口的一个空间里,那些雨丝却是奇迹般的消失了的——一眼望去,宛如缺了一角。
一袭白衣的大祭司站在宫门口,对着他们这一群往后山赶来的弟子们缓缓伸出手来。是“止步”的手势——刹时,包括左护法在内的所有人不敢再上前半步,一齐俯身拜见。
“孤光,你赶快回去,将所有弟子带出来,去山腰行馆。”然而,刚从山巅回到宫门口的迦若,一开口却是对着行礼的左护法说出了这样的命令,声音凝重冷郁,不容反驳,“三更之前,这个月宫里不许有一个人!——明日天亮后,不等教主有令,不许返回这里。”
“……。祭司大人?”实在是诧异,孤光忍不住违反了一直以来拜月教任何人不得对教主和大祭司的命令置疑的惯例,出声,“可、可听雪楼目前……”
“听雪楼目前大军压境,我知道。但是我还是要所有人三更之前离开月宫!”不容左护法说完,迦若语气凌厉,打断下属的反问,眼神雪亮,看着匍匐在地的所有弟子,“这是我的命令——祭司的话、就是月神的意愿,谁敢不听么?”
“是。”孤光暗自咬牙,手心紧握着那一块月魄,宝石的棱角硌痛他的手——要忍耐,要忍耐。在没有能力变得比眼前这个人更强之前,只有忍耐。在心里一遍遍提醒自己,青衣术士膝行着后退出三丈,然后站起,带着弟子离开,准备去执行大祭司这个莫名其妙的指令,将月宫里所有弟子清空,迁移到山腰行馆。
“对了。”刚准备退开,忽然耳边又听到白衣祭司的吩咐,顿了顿,“将白日里俘来的听雪楼人马,也一起带走,不要留在月宫。”
“是。”孤光应承着,然而眼里陡然有喜光一掠而过。
迦若祭司这个奇怪的命令,要几千弟子一夜之间大转移,无论怎样局面的一时纷乱都难免——此时要趁机放走烨火,该是大好时机了。
“多谢。”等到那些人退开,宫门外的树下有微弱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