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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王爷扑过去,两个人就这么……就这么掉下去了。”
藏殷的脸色越听越白,到最后只剩一片死灰。他没有看信使,没有看任何东西,眼前一片漆黑。
藏豫跟他说过,哈尔銮的大祭司就是那夜来行刺的刺客,以前麝巫尔的小王子。藏豫灭了他的族,他对藏豫怀恨在心,这么多年,一直在蓄谋、等待机会。哈尔銮大王虽然贪得无厌、野心勃勃,但没了公孙砚,本不该还有胆量出兵。也就是说哈尔銮之所以宣战是有人在旁边唆使。
那个人,麝巫尔的小王子,他的目标从来都不是帮哈尔銮赢战。他只想借征战之由把藏豫引出来,杀了他为族人报仇雪恨。
为什么他没有早点儿看破这一点呢?若是他早些想到的话,藏豫就不会——
“遗体呢?”他轻声问。“藏——静辕王的……遗体呢?”
“没找到。峭壁下面是条小河,大概是梨江的分流,春天河水刚化,水流很急。韩将军和子墨大人带人沿河找了三天三夜也没找到,大概已经被冲走了。”
“找不到……也许……”藏殷下意识地喃喃,深邃的墨色眸子里闪着痴狂的亮光,仿佛抓住了淹没前的最后一根浮木。
信使低下头,不敢直视君王眼中那近乎绝望的奢求。
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去,水和实地没什么区别,根本不可能活人。
翌日,朝堂上一片混乱。时过辰时三刻,却依然不见皇帝上朝。文武百官零零散散地结群站在一起,对于皇帝的缺席议论纷纷。这其中,脸色最为难看的,便是南宫秋。他早晨天未亮就接到了藏豫坠崖身亡的密报,本想在退朝后请示圣意,却不料皇帝竟然连个影子都不见!
悲痛也好,伤心也好,一旦藏豫的死讯传出来,朝中必定大乱,这只是个时间问题。他们必须趁消息还没传开之际想出对策,稳定朝纲。
“御公公!”不只是谁看见了走入朝堂的内务总关脱口叫了一声,众人的目光光齐刷刷地投向门口。
“各位大人请回吧。皇上龙体抱恙,今早就不上朝了。”
群臣一愣,随即咕哝着陆陆续续地漫步鱼贯走出了朝堂。
岂知次日,依旧是干站一个多时辰,皇帝完全不见踪影。
还是吏部尚书先嗅出了不对劲,问:“御公公,皇上连续两日不上朝,是否病得严重?太医是怎么说的?可有大碍?”
姜还是老的辣,南宫秋看着吏部尚书如晒干的葡萄干般皱皱巴巴的颜容,嘲讽地想。
“太医正在为圣上诊脉,相信皇上洪福齐天,应该只是连日操劳过度,并无大碍。”御公公嘴上答得流利,事实上从昨天早晨他根本连皇帝的面都没见过。自从前夜从兵部回寝宫之后,皇帝的脸色就苍白得骇人,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什么话都不说,什么人都不见。
众臣散去之后,南宫秋心事重重地缓步往御史台走,但越想越觉得事情就这么拖着的确不妥。皇帝和藏豫兄弟情深他知道,藏豫坠崖他也很难过,可身在宫中,有些事情、有些情感,却是必须压抑的。连续两日不上朝,难道皇帝准备就这么一直颓废下去?
他突然定住脚步,转身朝苍龙殿走去。
“南宫大人!”留守门外的御公公看见他,慌忙拦住。“皇上——”
“让开!”南宫秋伸手将御公公挡到一边,抬手就要敲门。
“南宫大人!往往使不得啊!”御公公眼尖手快地抓住他的手。“皇上现在不见任何人,您不能——”
南宫秋不顾他阻拦,执意敲响了门,嗓音洪亮地说:“皇上,南宫秋有要事求见!”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回应。
“皇上!臣有急事求见,望皇上准许!”
依旧没有回答。
南宫秋眉头紧皱,心里升起一股急躁的不耐烦。身为一国之君,百万条性命全系在他一个人身上。现在军中的主力、朝廷的宰相突然逝去,他却在这时候沉浸在个人的痛苦中不可自拔而置朝政于不顾!
“皇上,臣失礼了!”话落,他在御公公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未经过君王的允许,擅自推开了皇帝寝室的门。
皇帝的寝宫是禁地,他自然从未来过。步入寝宫,只见四处陈设奢华而不招摇,书阁中整整齐齐地排放着各种各样的书卷,墙角放着几盆竹兰,隐隐透着古典的书香气。可此时南宫秋却无暇欣赏,他抬目扫视寝宫,终于在靠床角的软踏上找到了呆坐着的君王。
走近了些,南宫秋看到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