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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锦在他怀里闭上双眸,她今天没力气挣扎,随他了,他想做什么就做吧,她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到从前,在爆竹声中她乍然明白了,尽管爹爹疼爱她,但与家道相比,她并不重要,这么长时间,他们甚至没派人来找她,可见失去名节的她并没那么重要吧……
既然那东西非要被陌生人夺去,何不成全了这人?反正不是给他,就是塞外那些番人,再不就是哪个愿意娶她却未必看得起她的人,至少这个土匪还与她朝夕相处了这么久,也让她感动过……
……
他看懂了她眼中的悲伤与放弃,所以他没有做到最后一步,而是就此停了下来,并扯了床侧的毛麾盖住她光裸的上身——这对他来说很艰难,因为她实在太诱人,但他更讨厌她眼中的悲伤。
起身坐到床侧,光脚踩着冰凉的地砖,凉意可以冷却他沸腾的热血,“把衣服穿好!”他命令她。
君锦看他一眼,轻声问:“不要了么?”
“穿上衣服!”他再重复一遍。
君锦苦笑一下,她没看错,这人虽然粗鲁,却不是坏人。松开毛麾,捡了床头的兜衣穿上,然后再去寻她的内衫……
罗瞻侧过脸看她一眼,视线正好划过她手臂上那点殷红的朱砂,那是贞洁的象征——只有关内人才喜欢给女人点这玩意。
他不禁怀疑是不是疯了?这么一个妖娆且未被开封的美人在跟前,他却下不了手,拿过桌上的酒壶,狠狠灌下一大口。
“你的衣服,要试么?”她捧过那身刚做好的紫缎长袍给他。
罗瞻看着她手上的衣服半天没吱声,这缎子是给她的,见山下有余下的,就给她带了来,想不到她却给他做了袍子,不耐烦道:“这是给你的,我从不穿这玩意!”他从不穿这么制作精细的缎袍。
原来这是给她的……想不到他会送缎子给她裁新衣,“可……已经做好了,要不送别人吧?”不穿太可惜了。
抓过长袍扔到床上,也许是欲求不满难以纾解,总之他怒意难消,不知是气自己还是气她。直到出门前把她定在门板上狠狠咬下一口后,才算纾解了心头那股郁气。
男女之间若是戳破了那层窗户纸,便再难回到从前,他不会轻易破坏她的贞洁,但不表示他会守什么三拳五步的清规戒律,除了最后那点事不做外,他什么都要。
也就在新年这两天,她慢慢得知了他长她十岁,生在塞外,姓罗,名瞻,字武安。而他也逼她说出闺名,她叫君锦,家人却常喊她媚儿,因为大姐叫阿妩,她出生在江南的长洲,也在那儿长大。
这都是三三两两聊出来的,因为大雪封山,两人实在避免不了要碰面,既然经常有交集,总不能一直当哑巴。
她虽仍怕他的冲动,但慢慢却不太怕这个人,他看上去脾性暴戾,但只要不跟他对着干,不惹他,还算好相处。
直到年初三的午夜,一身盔甲的他叫醒她,告诉她如果雪停了,她想要小命就不要自己下山,等人来接,说罢便离去,伴着狂风暴雪及前寨的号角声。一走就是十多天,期间没半个人上山,山上只有她和一条狗,以及满山满天的大风雪。
正月十五也没人陪她过节,她用面团包了米糖蒸给黑狼吃,算作她跟它的元宵节。
她发现自己都快习惯这种孤寂生活了。
习惯——多可怕的东西,这两个字似乎可以夺走一切,让她习惯跟狗说话,让她习惯遭受一个陌生男人的为所欲为,她几乎都要肯定自己品性卑贱了。
记得大嫂评价过那些红阁里的姑娘——她们的卑劣之处不在于靠身体为生,而是习惯并认为那种事不下贱,想不到如今她也成了那样的女人——有时候另一个自己也能吓到自己。
就在她思衬自己的品性是否天生下贱时,他回来了,带着满山的风雪和满身的血腥——这是她从没见过的东西。
一进门,他便吻住她的唇,拥紧她的身子,像是享用战利品一般——
他的肆无忌惮仍然让她害怕,她仍然会挣扎,虽然心里明白不会起任何作用,但她不能允许自己不反抗,反抗至少证明她还有最后一丝尊严,当是为大家闺秀这四个字正名吧。
她知道他不会做到最后一步,因为他有好几次机会,但他没做,也许是对她有恻隐之心吧,至少留着她那粒朱砂痣,可以向有心人证明她的贞洁还在,还可以嫁人,并得到她未来丈夫的尊重,只是他能忍到什么时候呢?一次比一次递进,结果就是他变得更加易怒,不知到最后他会不会干脆一拳打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