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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数天,君锦没向刘婆婆作任何解释,因为他才是燕云的老大,他说得就是金科玉律,有他的混话在,谁还会找不自在?
没人!至少短时间内没人敢再提他后院的事。
这君锦果然有几分本事,能让罗瞻如此专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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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之后,罗定睿、罗慕君兄弟俩被留在了延州,由阿莹专门看顾,罗氏夫妇则南下丽阳。
这还是罗瞻长这么大第一次到南方,四处花红柳绿,水润透馨,沿长江自西向东漂流而下,一派欣欣春色,勾魂夺魄。
君锦半坐半倚在船杆上,鹅黄宫装的下摆被江风吹来荡去……
好多年没见到这片碧绿的江水了……
“还在晕?”见罗瞻自舱中出来,不禁伸直双臂,揉压他的双鬓,这人晕船,而且晕的还不轻,“实在不行,咱们上岸吧?”这两天的路程都在田序的势内,带着她怕有危险,所以他坚持走水路。
“撑了这么久,不在乎这半天。”实在是晕头转向,干脆坐到栏杆上,额头抵在她的肩上,方便她那双小手给他揉捏,“到了丽阳,让我见见老太太吧?”是他做得事,自然要他来承担,没道理让她顶着,不管是打是骂都行。
“再说吧。”连她都未必能见到人,“对了,曾辉信上说他们也要南下。”
们?那就代表嘉盛也会跟着,“嘉盛那小子出来干什么?”
“只许你私事公办?”
“他们俩真要成亲?”他总觉得那曾辉不男不女的,怪诞的很。
“难,曾辉的脑袋没那么容易转过来,嘉盛又是个万事随缘的人,定不会强迫她,哪像你,做什么事都随自己的性子来。”
“不用强,你今天就不会是我的婆娘。”不用抢的,他哪里娶得到她!
叹息,末了她还是个压寨夫人。
江风和煦,加上她发鬓的清香,弄得他昏昏欲睡,晕船似乎好多了。
“回舱里睡吧。”
搂住她的腰,回舱里又会吐着出来,不如这么睡来得舒服。
君锦看一眼四下,随行的侍卫们都躲进了舱里,倒也不必计较他这不合时宜的举止。
一阵江风袭来,载着两岸的鹭鸣,混着船侧野鸭的嬉戏声,自由而平静,她从没想过会活成今天这般的无拘无束,都是跟了怀里这个人的缘故吧?
从初识到诞下定睿,他一直用自己的霸道来主导他们的生活,弄得一切乱糟糟,如今再遇到,不能再由着他的性子了,他们经不起第二次的离别,她要开始动脑筋认真参与了,否则他又会把他们的日子弄得一团乱麻,这个人,沙场上了不得,过日子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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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下江,从东浦上岸,往东行半日便到了长洲——她的家。
君宅早已被焚毁,从残垣断壁中望去,依稀可见往日的华丽,只是玉瓦琉砖还在,人已不知何方。
怕她难过,他们没在长洲多做停留,拜祭过后,第二日便启程往丽阳去。
君家大姐的夫家在丽阳有几份祖产,但老太太并不住在大女儿那,而是单独买了处院落入住,女儿既已嫁出去,不好再给她添太多麻烦,好在君家大女婿不是刻薄的人,对于妻子三五不时的回娘家并没有太多怨言。尤其在君锦又坐回罗夫人的位子后,连带他们也受惠颇多,吴杭的官员得知他们是逐北王罗瞻的外戚之后,待他们也相当殷勤,所以罗氏夫妇一到丽阳,并没有被轰出去,而是形如上宾。
君家大姐特别收拾了一座大院子给妹妹、妹夫,没办法,丈夫那边要溜须拍马,她也只好随着。
君锦并没有随大姐到她的夫家,而是径直来到了母亲的住处,可惜前后门都紧闭着,老太太不愿见她。
“娘……”叫完这个字,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跪在门前,再也不知下面该说些什么?她没权利要求任何人的原谅,尤其母亲。
君家大姐蹲□,劝慰道:“媚儿,磕个头算了,母亲也为难,若是给你开了这道门,她怎么面对天阳。”
她就想看母亲一眼,她知道自己不该得到原谅,“我真得只想看她一眼。”抱着大姐的腰,在亲人面前,她再也坚强不起来,这些年夹在大哥与他的缝隙中苟延残喘,不能想到家,想到家就不知该怎么办。
君家大姐抚着小妹的背,“我明白你的心思,但你也要体会她老人家的难处,你是亲生的,天阳也是亲生的,让她怎么办?不原谅你,心疼你,原谅你,又对不起天阳,你安然活在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