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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女子一声轻喝,方才还气势汹汹的老虎,登时像被打焉了一样,呜咽一声,夹着尾巴跑了。
孩子被吓坏了,仍在不停的哭,女子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来,她默默的盯着孩子看了好一会儿,听孩子的嗓音都快哭哑了,她才迟疑的将手放到了他的头上轻轻拍了拍,表情淡漠的她此时指尖竟有些莫名的颤抖:
“莫要难过,别哭了。”
这样的安慰自是没用的,她想了一会儿,又从衣兜里摸出几块肉干来:“饿了吗?”
孩子闻见肉香这才慢慢止住哭势,水汪汪的眼睛怔怔的看着女子掌心的肉干,认真的点头道:“饿了。”
“吃吧。”小孩老实坐在地上吃起肉干来,女子静静的看着他,眸色中轻柔的温暖慢慢渗透出来,“你家在哪儿?怎会一人在此?”
小孩一边嚼着肉干,歪头想了许久,软软嘟囔道:“贤王府。奶奶去上香,在山上的寺庙。我追蝴蝶,飞飞就出来了。”孩子说得语无伦次,但话也不难理解。女子微微一怔,目光落在他胸前带的长命锁上,贤王独子。女子心里暗暗苦笑,没想到他今生竟投到了皇家。
“我送你回去。”小孩累了,使性子不肯走路,她将他看了一会儿,终是一声叹息蹲下身来。
“来,我背你。”
她救回了失踪了两天的小世子,贤王承诺许她一愿望,女子道:“我名清坠,入京是为寻夫而来。如今在京城还没有落脚处,贤王可愿让我在府中暂住一阵?”
十分合理的请求,贤王直接允了她。
清坠在贤王府住下之后小世子文景便常常来寻她,对她格外亲热。这小孩从未如此粘过人,王府中人都十分惊奇。而更令人讶异的是,三月之后,小世子在他父亲的书桌上提了一首诗,贤王看后惊而又喜,忙拽着文景问是谁教他的。
小孩背着手学着儒雅文人的模样道:“是清坠教的,她还教了我许多东西,只是她说以后我会有别的夫子,到时候她就不会再教我了。父王,能不能就让清坠做我的夫子,她教得极好。”
能提出这样的诗,自然是极好。贤王捋了捋胡子,点头答应。
得到想要的回答,文景装出的大人模样立即破攻,他狠狠抱了贤王一把,一边笑一边叫着跑了出去:“清坠!清坠!你要做我的夫子了!”
贤王摇头笑道:“这小子,讨了夫子又不是娘子,美得!”
文景一路欢叫着跳到清坠住的桃苑之中,他一头扑在清坠怀中,蹭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目光晶亮的望着她。清坠弯着唇浅笑:“那你今日便算是拜我为师了,入我的门,得取一个法号。”
文景撅了撅嘴,不解道:“可那不是和尚才取的么?”
清坠眨了眨眼,沉默一会儿道:“那咱们取的便是道号吧。”
可那不是道士才取的么……文景看了清坠一眼,灿烂的咯咯笑起来:“清坠说什么就是什么。”
清坠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道:“叫叶倾安好不好?”她的嗓音微微压低,隐约带着不安,就像阳光背后藏着的阴暗一般,蛰伏在她心底,无法拔除,“以后我做你的师父,便唤你倾安,可好?”
文景什么也不懂,他只是笑得灿烂的大声答应:“好!”
第二章
春光正好,暖风徐来,扶落桃花头上的艳红,花瓣随风轻舞,飘落在棋枰上,一颗白子将它轻轻压住。女子仿浅笑道:“倾安,你输了。”
她对面坐着的少年不过十五六岁,他放下黑子,一声长叹:“清坠棋艺已近出神入化之境,谁能赢你。”
清坠摇了摇头:“有一人,我从未赢过他一次。”
“谁如此大的本事?”
清坠默了默,唇角轻轻弯了弯:“我夫君。”
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僵,叶倾安垂下眼眸,淡淡道:“自幼便听说清坠是因为寻夫才入的京城,你寻了多少年?这么久了心中还在执着吗?”
“寻了多久……我也忘了,很久之前他便不见了。至于执着……”清坠看了看院中纷落的桃花,轻声道:“无关执着,只是因为他值得。”
清茶不小心抖出茶杯,叶倾安忙站起了身,清坠也是一惊,下意识的拿出绣帕要为他擦拭,叶倾安却有些反常的往后退了两步,他努力平静着神色,佯装镇定道:“无碍,茶水不烫,我先回房换身衣裳。”言罢,转身便走,脚步竟带了些许仓惶的意味。
当晚,叶倾安头一次同意了方小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