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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琦替我准备好了茶水糕点之后,开始轻手轻脚地收拾起周围的残碎砖石瓦砾。我饮了半盏茶,随手翻阅起来,试墨头先写了个妇人的命格,说是她与丈夫陈氏成婚当日,还未拜礼就被妖邪摄去。丈夫请教巫卜之人,算出妻子在西北方向,遂与未婚的邻居秦氏结伴寻妻。爬山涉水后,终于在无底洞中听到了妻子的呼救,丈夫让秦氏拉住绳子放自己下去,妻子爬上来之后,秦氏却将丈夫留在了洞中。最终,妇人为了保持自己的贞操,每日登上山冈顶期盼丈夫回归,后来人们就将妇人所登的山冈唤作“望夫冈”。
我看得有些不解,问道:“妻子每日都登上山冈,她怎么不带一根绳子将自己的丈夫救出来?难不成她跟隔壁未婚的秦氏又是一段‘环境影响长相耶’的故事?”
试墨讪讪笑道:“小仙刚写出一个大致概述,尚未润色,尚未润色。”他眨了眨眼,变出纸笔做记录模样,且十分殷切地将我望着,“尊上有何高见?”
我摸了摸下巴,随手接过打扫完毕的子琦递来的核桃仁,说道:“那个妖邪虎头蛇尾,倒是可以添一添戏份,不如改成那个妖邪原本是要掠去未婚的秦氏,只是不小心寻错了路,错手将隔壁的妇人带回山洞。妖邪发觉自己抓错了人,于是变作巫卜之人,将妻子的消息传到她相公那里。最后两个男人前来寻妻,妖邪看见自己倾慕的秦氏要致丈夫于死地,而丈夫却心地良善相信秦氏,且让自己的妻子获得生的机会。为此,妖邪移情别恋,看上了那个丈夫,放走了秦氏与妻子。秦氏贪图妻子的美色,妻子没有顶梁柱只得日日来此寻夫,可她又打不过妖邪,于是只得认命躲在山冈。天长地久之后,人们误以为妻子忠贞不渝,所以将此地唤作‘望夫冈’。”
子琦刚饮了半口茶水就被呛到了,我十分和煦地替他拍了拍背。
试墨下笔急飞,写得一手漂亮的狂草,他眼中的光愈来愈亮,闪得我眼睛都快瞎了。
当天我与他二人携手,写出了无数可歌可泣的凡人名册,到夜晚时,试墨还在奋笔疾书眼中光彩未退,本尊上心情甚好,摸着试墨藏起来的梨花白痛饮起来。子琦就着命格殿简陋的膳房,做了几道小炒,还特意将北海水君送得酿金钩鱼摸出来下酒。
我吃的很是欢畅。
时辰渐晚,广寒宫里的吴刚也挥舞起了斧头,斫木声有些催眠,我借着酒劲不由自主地昏睡过去。朦朦胧胧间,觉得唇上触到了柔软之物,香香甜甜的,像极了凡间的膏糖。
那膏糖如活物般动来动去,甜味儿丝丝缠缠,从舌尖绕到了心口。
我好像听到了谁的低低笑声,音色有些耳熟,只是记不大清。
第二日昏昏沉沉地起床,宿醉后头疼得紧,我穿衣打扮的时候无意中见到唇角有些红肿。
我抬手轻轻抚摸,真是奇了怪了,昨晚酒醉后也没有什么印象,难不成是我自己没留意将嘴角咬肿了?
子琦敲门进来替我挽发,脸颊有些发红,我关切地抬手探一探他的额头,不烫,没有风寒。
他咳了一咳,眼神有些飘忽,与平日里那副淡定模样大不相同。
我奇怪地盯了他一眼,问道:“子琦,你怎么了?看上去怪怪的?”
他笑了一笑,带着脸颊的红晕,更显得整个人富有俊美韵味,“没什么,昨夜做了个美梦,子琦很是开心。”
我哦了一声,随口道:“我也是,不过是个怪梦,有个很甜的糖还会动。”
子琦的脸更红了。
晌午时分,试墨魁星抱着满怀的书册扑将过来,笑道:“尊上尊上,您今日要出去么?”
我还在踌躇之时,子琦已经替我应了回答,他道:“今日尊上要去娲皇宫见一见故人,只怕魁星的名册是没什么时间来润色了。”
试墨蔫了下去,着实有些可怜。我看他这幅霜打菊花的模样,委实有些不忍,刚要开口说自己今日不出行了,子琦就暗暗拽了拽我的衣角。我回头一望,他可怜巴巴地望着我,眼中写着“想要出去”这几个字。
我哆嗦了一下,转回脸正色道:“子琦说的没错,本尊上的确是什么时间。再则,魁星你的职责就是掌写仙凡名册,太过依赖旁人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唔,本尊上这里还存了栈羽楼说书先生的几个话本子,就暂时借给你借鉴借鉴。”
他听了前半句话,霜打菊花的模样愈发枯萎起来,到后来听到栈羽楼说书先生的话本子,整个人抖了一抖,瞬间如同打了鸡血。试墨兴冲冲地接了过去,其是本只是琢磨着,应该用“夺”字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