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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再兴至此稍稍满意:哼!老子给脸不要脸,非要拿颈项往老子刀口上撞!
上京城中,再次传言,麻札其实死在夏国商人和太行山贼合力之下,谁叫他杀尽了所掳夏商呢?这也算恶有恶报吧。这消息比鲁秀林地奏书还早到了六七天,晋城商号的消息可比金国驿吏传得快多了。完颜亶闻报时,只恨自己的札子下得慢了些,麻札未接旨就闯下如此大祸,且让金国不好向夏国问罪,实在咎由自取。兀术得报,却比完颜亶稍快了两日,也早早听到街市传言,心叫不妙:上党非同小可,若有闪失,中原不安稳矣!当下遣拔里虎率骑军两千,星夜赴潞州驰援,只是交待不可正面与杨再兴冲突便好。拔里虎吃过大亏,哪里还须交待,临行时对先祖灵位发誓:“咱绝对不去惹那南蛮!”
………【第一百四十八章 忠宣公燃宅,李将军办厂。火炮!】………
兴十三年十月十七日,杨怀南呱呱坠地,母子平安,喜上眉梢,在晋城中大排宴席,张灯结彩,诸匠作也放假一日,惟有营中不许滥饮。此子为赵构亲外甥,虽不能诏告天下,但晋城中诸人心中有数,皇亲诞育,在大宋朝可不是小事,何况还是晋城之主的骨肉!
杨再兴也没有忘了将此事报与临安城中孩子的舅舅与外婆。赵构闻报,赐下各色礼物价逾千,宫中只是后妃们所赐的婴儿用品就拉了两车过来,韦后最为实在,赐了纹银五百银,首饰若干,宝刀一口。虽然入不得杨再兴眼中,却也让他明白:韦后杀柔福之心早已经淡了,如今鞭长莫及,只好默认柔福的地位,开始展现亲情,若是果如史上所载,此刻柔福坟土已干,哪里还有这等风光?
可惜的是,杨再兴娶柔福之事,名不正言不顺,至今也没有通过皇家规矩认可,只能大家心知肚明,却不敢张扬。杨再兴也不在乎这些名位,柔福已经发挥了一个超出预期的作用:赵构和韦后对晋城里小夫妻颇有顾忌,只是不敢下手,也无从下手罢了。
但对杨再兴下不了手,并不意味着对别人就下不了手。
“大宋苏武”到临安时,受到空前欢迎,在韩昉、宇文虚中等人投*金廷,身居高位的情况下,洪皓能够全节而返,实在是对大宋朝精神上最大地支撑。江南士子,理学子弟们对洪皓的气节推崇备至。赵构在大内垂拱殿赐见,对洪皓的忠心耿耿大为赞赏,诏以徽猷阁直学士、提举万寿观兼权直学士院,封魏国忠宣公,于杭州西湖边葛岭赐建国公府。颇为亲近。可惜洪皓一张嘴实在是祸门,在临安城中不盈月而透露秦桧曾为粘罕帐下草檄书之事,粘罕心腹室捻曾亲见之,并在上京告诉过洪皓,这等行径实在比韩昉更加不堪,且如今窃居高位,如何能平士子之心?当下临安城中,太学为首的士子们众意汹汹。纷纷坐实秦桧的细作身份。
只可惜赵构亲自为秦桧书“一德格天”匾,怎么会承认秦桧曾经做过如此下作的事?一方面下令太学官吏弹压,一边却与秦桧共谋,将洪皓逐出学士院,只是没有流放岭南罢了。洪皓及其三子自然心知肚明,哪里不晓得这是秦桧之功:。头尔。自此终日埋首在家著书,不肯轻易出门半步。只是秦桧或洪皓皆没有想到,想让洪皓闭嘴地还有韦后!
韦后在上京城中,为盖天大王持家。诸子皆称其为“阿母”,五国城中,人尽皆知,上京宋人心知肚明,只是不敢妄言。洪皓在上京颇受诸酋敬重,可随意出入宫室间。完颜亶亦尊称一声“洪先生”,诸王诞子或庆生时,往往延客至府,哪里不晓得这些所谓的“密事”?只是归临安后,言语中屡及秦桧旧事,却无一字及韦后,韦后虽居深宫之中,心下忐忑。也懂得这是洪皓的为臣之道,却是始终不能放心。
十月二十九日,洪皓在家中闲坐无聊,写了一天的小楷。腕也发酸,向晚时遂出门游湖,虽说柳枯水寒,无甚意境,但雷峰夕照还是有的,当下跨驴,随侍一小厮,沿湖而行,等看过湖光山色,天已经半黑了,回葛岭时,途经一酒家,洪皓一时兴发,叫小厮携壶买酒,欲独饮于书房内。岂料酒家外突然跑来几名无赖子,醉醺醺地,骂骂咧咧,经过洪皓边时,一名无赖子借酒倒向洪皓所骑驴,洪皓眉头一皱,略勒转驴头避开,惹得几名无赖子大怒,纷纷扑上来要揪打洪皓。洪老夫子一时大悔,早知如此,便多带两人,也免得受此小人之辱,眼看斯文扫地之时,眼前突然现出利刃寒光,那此刚才还歪歪倒倒的醉汉们,都掏出短刃来,一时间谁都没有醉态了。洪皓虽然老迈,却未昏瞆,心叫不妙,下驴直扑酒家,还好长年在上京骑马,此刻下驴之快,竟然不输少年。也是洪皓命不该绝,酒家中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