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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吩咐前雨先回房收拾下,自个就去前堂受死了。
一进前堂,就见卢兴祖那刚硬的眉目蹙皱一团,朗朗大骂,“野了?还知道回来?”
明月故做乖巧,却可怜兮兮道:“女儿今去扭伤了脚,才会晚归的。还请父亲见谅。”
卢兴祖怔了一怔,望下明月的脚踝,声音明显软了几分,“天天出去买衣,这是为何?”明月早就猜出她父亲早晚会如此问,打好腹稿道:“女儿长大了。”
是啊,她现如今刚过十四,在这早熟的清朝,有些都嫁作他人妇了。所以这句长大包含的意义就不仅是长大那么简单了。里面包含的自然有“女为悦己者容”,也有“爱美之心人人有,尤其是女子。”
卢兴祖一听明月的回答,竟然无言起来,他原本微怒的脸也因为此话渐开明朗。他摇头叹息,似乎欲罢不能的哀伤,“女儿,为父进了八旗了。”
八旗?明月微微一怔。不懂父亲此话是什么意思。
“凡是进了八旗,宫里三年选秀,只要有女到十三,都得参加。”
明月顿时阴霾起来,进宫选秀?她绝对不要。她要的人,不在宫里。可是……这是必不可少也无法避免的过程。
卢兴祖望着他宠爱的女儿脸上有着一丝哀怨,不禁感同身受道:“女儿家的婚姻,你父亲我也只是个后主。”
明月突然笑了一笑,“父亲,要是选不上呢?”
“选不上?”卢兴祖望着女儿,心中是万分自信,他这位长女,才貌双全,怎会选不上?不过当他注视到女儿眼神上的笃定,一时晃了神,默默注视女儿那坚定的眼神。
她是要逆着自己的命运吗?
卢兴祖道:“女儿,离选秀还有五个多月,你好自为之吧。”
明月点头,“那么女儿告辞了。”欠了身,一瘸一拐出去。望着女儿的背影,卢兴祖感觉,一切他似乎都无法预定这个女儿的命运。
明月刚回自己的闺房,就见前雨在为她铺被。前雨见明月回来,连忙搀她入坐,见明月脸色阴沉,问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明月有些愁容拄着手,拖着脑袋,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对前雨道:“死也不进宫。”
前雨讶然,“小姐怎么了?”
明月望了望前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放弃道:“明月,去打点水,清洗清洗,想睡觉了。”
前雨点头,“是。”
那晚,明月睡得很不踏实,半夜就被梦魇给吓醒了。她瘸着腿挪到茶几旁,倒了杯水。
月光倾泻,如牛奶浴一般洒在整个闺房。她点了一盏灯,坐在灯下,发起呆来。也许是心神不定,连发呆也找不到聚焦点,眼神随意望去,竟发现那个碎花布料行李。好奇心趋势,她走过去,翻开看了看。里面一点银子铜板都没有,只有几副丹青和半截的断玉镯。看那玉镯的材质不像是上等材质,几幅丹青上描绘的全是女子自画像。不过貌似是同一女子。
她一直不敢领教古代画得自画像,先不说画得面目全非,但看能真正画得有神的就寥寥无几。不过这些画却分外出彩,不仅把人物塑造得真实,也更能表现出此女子的蕙质兰心,玉柔花软。
这难道是那叫阎罗的妻子?亦或者是红颜?不过这画貌似已有年岁,难道是他母亲自画像?她倒越想越乱了,把自个的事抛开,想别人的事了。不过,她这样报复性的把这行李占为己有,还真是欠缺考虑,要是对他来说是重要的东西,那就惘然了。
深秋,枝梢上凝出一层白色的露霜,几只麻雀零零碎碎跃上枝头,叽叽喳喳叫了起来,似乎在叫:起床了,起床了。
前雨按照平时明月的作息时间打水往明月闺房走去,一推开门,竟见明月扑在茶几上睡着。而她身上仅仅只穿着睡衣?前雨一阵哀叫,惹得明月有些不耐烦皱着眉换到右边继续趴着睡。前雨哪能依?脸盆放下,把床上的被子直接披到明月身上。
突然的重量让明月一沉,她也从浅睡中苏醒过来,抬眼一看是明月,道:“你还真不安宁。”
前雨见明月醒了,一脸委屈,“前雨不是故意的。”
明月也不多说什么,挪动了下腿,一丝疼痛直窜到全身,有些气馁道:“待会你去医馆找大夫。”
前雨点了点头,问:“小姐脚怎样?”
“不好。”她直接了当,吩咐前雨伺候梳洗,便百无聊赖坐在案板上,书书写写。前雨则遵照吩咐去找大夫去了。
俯在案旁,明月想了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