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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彼此看了对方一眼,王嬷嬷面上有了愠怒,瞪着一旁走过的小丫鬟烟锁,想着这小丫头也忒不识好歹,平日里对她也还算看照,小嘴儿吵嚷着还要认干娘的,如今倒好,竟然是看都不曾看一眼了。也就在这时,绿绮回来了,走过西厢房这边的时候,面上绷着,看不出什么来。待到一进了屋,她就忙将刚才哥哥所汇报的都一一回禀了顾烟。果然,昨日个府里的狗儿是去过胡家当铺的,还曾典当了一个东西。&ldo;姑娘放心,哥哥已经把那胡家当铺的掌柜,以及亲自接待了狗儿的伙计,还有那翠玉坠儿,典当底票,统统都带了过来,断没有让他赖账的道理。&rdo;绿绮干成了这件事,眉飞色舞的。顾烟闻听,轻轻点头,不过眸中却是泛冷,想着这狗儿都不曾掩饰,便明目张胆地去胡家当铺前去典当,可真真是胆大包天,也不过是是仗着自己平日里宽和性软,有恃无恐罢了。当下顾烟起身,走出房门。站在那里的王嬷嬷和周姨娘见了顾烟总算出来,忙都上前赔笑见礼。顾烟正眼都不曾看一眼,只是吩咐道:&ldo;随本姑娘前去二门外。&rdo;说着这话时,便已抬脚而去了,徒留下一抹香影。王嬷嬷和周姨娘都不知道这其中是什么古怪,当下也就忙跟随上了。此时顾烟径自来到了二门外,那蓝庭已经领了当铺掌柜并伙计在那里候着。这大昭朝因曾有三朝帝王皆是女帝的历史,绵延几乎百年间大力推行女官制度,并设立了女子学院,培养并选拔文武女官,以至于自这女帝开始,对女子禁锢束缚之礼日渐松动,女子并不拘囿于深闺之中,也因为这个,顾烟当下也并不顾忌,径自接见外男。蓝庭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袍正候在那里,见了顾烟盈盈袅袅地走来,眸中微动,忙上前见了礼。顾烟目光扫过蓝庭,却见那十七八岁的少年,脸庞上有着少年老成的稚嫩,想起后来的种种,不免心中感慨,当下微点头。这边蓝庭见顾烟脸上清冷而苍白,秋日的阳光映过来,绝色的容颜仿佛一滴晨花上的露珠般。一时他竟有些恍惚,莫名想着当日头炙热时,她会不会随之化作一缕轻烟,就此消失在眼前?不过蓝庭到底是处事沉稳的,当下忙挥去脑中这些不切实际的念头,恭敬地上前禀道:&ldo;姑娘,这是胡记当铺的掌柜,并当日的伙计,如今都在这里了。&rdo;?☆、 豆渣和猪手?一旁的那掌柜和伙计知道这是顾左相家的千金,忙点头哈腰见过了。此时顾烟身后尾随着的王嬷嬷和狗儿,见了那典当铺的掌柜,已经是有些心惊,不免面面相觑。这边蓝庭便吩咐那掌柜道:&ldo;昨日个到底发生了什么,如今当着府里姑娘的面,你尽可道来。&rdo;胡记掌柜听此,忙取出那翠玉耳坠,呈献到了顾烟面前,又将昨日个有人前去他胡记当铺当了这个翠玉耳坠的事儿说了。最后说完,那伙计也帮腔,指着王嬷嬷旁边的狗儿道:&ldo;昨日个过去的,便是这位公子!&rdo;那狗儿听了,当下一惊,忙噗通跪在顾烟面前:&ldo;姑娘,莫要听他胡说!&rdo;王嬷嬷也忙从旁求情,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顾烟冷笑,吩咐道:&ldo;周姨娘,你过来看看,这个翠玉耳坠可是二姐姐丢失的那个?&rdo;周姨娘从掌柜手中接过来,仔细看了,连连点头:&ldo;可不就是二姑娘那个么!&rdo;顾烟当下点头,对那掌柜道:&ldo;掌柜,这耳坠乃是顾府之物,因故流落出府,还望掌柜行个方便,到底多少银两,我们自会赎了出来。&rdo;这胡记掌柜也知道顾左相在朝中的地位的,忙摇头道:&ldo;既是府中失落之物,小的自然是原物奉还,哪里敢要左相爷府中的赎金呢!&rdo;顾烟此时已经不是府中不知人间苦楚的千金小姐,在外面漂泊数年,深知这些平头百姓生活不易,自然不愿意让人家亏了本钱,于是便命蓝庭,拿了足够的赎金送给这胡记掌柜。待一切处理妥当,她才冷眼走向跪在一旁抹泪的王嬷嬷。只怪自己少女性子太过柔弱,以至于将这刁奴纵容得无法无天,前前后后不知道侵吞了她多少私房,最后甚至卷了自己和沈从晖的所有财物,抛主叛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