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颓然地倒在那里,她枯瘦的脸颊贴着锦枕,默默地落泪。其实越哥哥一向待她极为温柔,如今想来必然是越哥哥不在家中,才使得那些丫鬟们竟任意欺压于她,也或者是后院那妖精一般的玉容儿使了法子折磨自己吧,叹之叹越哥哥这些年渐渐糊涂,竟对那玉容儿宠爱万分,自己说了什么他也不信的。那玉容儿每每暗地里得意洋洋地将自己欺凌,自己却是无可奈何,求救无门。阿媹长公主一边虚弱地咳着,一边唤着&ldo;越哥哥&rdo;,可是她刚一尝试着说话,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响的,反而牵引出更加厉害的咳来,只咳得五脏六腑仿佛都纠缠在一起了。咳到最后,她喉头发甜,嘴里湿黏,低头看过去,却见嘴里手里都是鲜红的血,染得被子上也都是了。那锦被其实都已经脏了,竟也没人帮着换洗,如今被艳红的血染上,将那积年的污渍晕染了开来。她纤细苍白的手指头沾了那血,放到眼前细细地看,恍惚间却觉得鬓边白发也纠缠在那里。才三十多岁的年纪,已经是花白头发,枯瘦如柴,更兼吐血不止。阿媹长公主呆了片刻,忽而间便笑了,苍白枯瘦的脸庞上显出凄凉的笑来。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怕是要死了。其实死了也是好的,可以去阴曹地府见疼爱自己的母后,也可以再去看看父皇。死了后,便再也看不到被越哥哥宠爱至极的那些女人,更不必遭受那些下贱女人的欺凌。她无力地趴在玉枕上,喃喃地道:&ldo;阿媹要死了,越哥哥什么时候回来,阿媹还想再见你最后一面呢……&rdo;她话音刚落时,便听到外满门响,随之传来脚步声,有个人缓缓地走入了暖阁之中。她心里一惊,想着该不会是那个玉容儿又趁着越哥哥不在前来欺负自己了吧,当下忙挪眼看过去,却见那人玉带宽袍,姿容洒脱,犹如谪仙一般清雅无匹,不是她的越哥哥是谁。这些年,她的越哥哥还是如当年初见时那般好看,一点都没有老。她泪水一下子落下来,挣扎着道:&ldo;越哥哥……越哥哥救我……你这些天去了哪里?&rdo;沈越面无表情地看着c黄榻上的女人,缓缓走到她跟前,伸出手指来,沾过她的唇角,却见那就是血。红色的,哪里能不是血呢,艳红艳红的血。吐了这么多血的阿媹,是活不成了。他凝视着热泪盈眶满怀期望地看着自己的阿媹,笑了下,柔声道:&ldo;阿媹你又要死了呢。&rdo;阿媹迷茫地瞪大眼睛,细微的声音虚弱地道:&ldo;越哥哥,你在说什么?&rdo;沈越笑望着c黄榻上这个狼狈憔悴命不久矣的女人:&ldo;阿媹,你还记得当初相遇时,你险些落水,是我把你救上来吗?&rdo;阿媹回忆过往,眸中如梦一般,呓语道:&ldo;记得啊……&rdo;那个时候的她,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清雅俊逸的大哥哥,他就好像不是世间人,翩然而至,将她抱起。沈越眸中泛冷,唇边却依然是笑:&ldo;其实是我让人故意推你下去,然后再救你的。&rdo;即将死去的阿媹有些反应不过来,她虚弱地躺在那里,怔怔望着沈越:&ldo;越哥哥……&rdo;沈越却是又问道:&ldo;还记得当年你接到了我的信函,跑去我府中见我,滞留了整整一晚,结果第二天谣言传遍燕京城吗?&rdo;阿媹眸中开始模糊,脑中也渐渐昏沉,她喃喃地道:&ldo;记得啊……&rdo;沈越收起笑,盯着她染了血的白发:&ldo;是我故意的,故意坏你名声。&rdo;阿媹唇边泛起一个苦笑:&ldo;越哥哥……&rdo;沈越眯起眸子,又问道:&ldo;还记得当年你喂给你母后的那些汤药吗,那都是你亲手熬的。&rdo;阿媹此时已经无力再说什么了,她只是呆呆地望着沈越。沈越也不需要她的回答:&ldo;那些汤药里都被我下了毒的,因为我要你亲手毒死你的亲生母亲,也要你失去今生最大的依仗,要让你年少丧母,无人教诲,要让你懵懂无知,任我欺凌!&rdo;阿媹早已经干涩的眼角缓缓流下清泪:&ldo;为什么?&rdo;沈越又道:&ldo;你知道你嫁给我多年,一直不曾有出,这是为什么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