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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紧接着,阿烟便发出一声惊呼,接着陡然睁开了双眸,茫然地望着眼前的一切。萧正峰见她醒来,惊喜异常,激动地握住她的柔荑:&ldo;阿烟姑娘,你总算醒了,可觉得哪里不适?&rdo;阿烟摇了摇头,哑声道:&ldo;没……我这是在哪里……萧将军,怎么是你?&rdo;此时的她,恍惚中不知道这是前世还是今生,望向四周,却觉得这仿佛是一个破旧的茅屋,分外眼熟。于是陡然间记起自己死过一次的情景,隐约中那个她临死前试图落脚的茅屋竟和这个极为相似。萧正峰没有放过阿烟眼眸中的一丝慌乱,忙按住她孱弱纤细的肩,温声道:&ldo;阿烟姑娘,这是我朋友的家中,此地简陋,不过尚可住上一晚,明日我便送你回顾家。&rdo;阿烟皱眉,却是忍不住问道:&ldo;你朋友家?这是在哪里?&rdo;萧正峰解释道:&ldo;这是大名山下。&rdo;大名山下……阿烟再次环视这茅屋,却看到了茅屋角落里的红木箱子。上一辈子,她临死前,是看见过这个红木箱子的。在这么一刻,她整个人打了一个冷战,慌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上,脸上光滑细嫩,并无任何疤痕,这才终于轻轻吐了口气。回过头,却见萧正峰灼热的眸子盯着自己,眸底是隐隐的担忧。阿烟抿唇,努力地绽开一个笑来:&ldo;萧将军,我现在有些糊涂了,麻烦告诉我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do;萧正峰点头,尽量放轻了声音道:&ldo;我因有事,行走在山谷之中,却恰好看到你晕倒在那里,见你浑身冰冷,便将你带到我这个朋友家歇脚。&rdo;说着,他拿起一旁的红色棉裙,递给阿烟:&ldo;你身上的衣服是潮的,换上这个吧。&rdo;阿烟轻轻点头,当下萧正峰也出去旁边屋子回避,只留了阿烟在这里。阿烟紧紧抓着那红色棉裙,再次望了眼旁边的红木箱子,一股股的凉气从脚底泛上来,不过最后终究是一咬牙,迅速地将身上湿了的衣裙脱下,改而换上了这件。这红色棉裙不过是普通粗布做成,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不过应该是新的,未曾有人穿过,如今阿烟穿在身上,倒也暖和。而就在此时,她闻到了一股诱人的ròu汤香气,抬头看过去时,却见角落一个灶台,灶膛里还有火一明一暗地烧着,上面的锅盖边缘冒出氤氲热气,那是熬炖了多时的羊ròu汤香气,或许里面还加了生姜红枣等物。尽管阿烟脑中依旧还在浮现着上一辈子临死前看到的那个破败灶台,可是她却依然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就在阿烟望着那香味浓郁的羊ròu汤咽口水的时候,门扉被轻轻敲了下,紧接着萧正峰的声音响起来了:&ldo;阿烟姑娘?&rdo;阿烟忙点头道:&ldo;我已经好了。&rdo;说着这话,阿烟下了炕。萧正峰和第五言福推门进来了。第五言福是一个身形颀长的男子,略有些削瘦,此时年纪应该三十出头,留着一把络腮胡子,他走进来后,抬头看了眼阿烟身上的红色棉裙,眸中仿佛有什么闪过,不过很快便消失了。他手里端着几个粗瓷大碗,拿着一个木勺子来到锅灶前,开始将那木头大锅盖打开,然后开始将几个粗瓷大碗一字排开,往里面盛汤,一边盛汤一边道:&ldo;外面天冷,眼看着怕是又要下雪了,还是喝些羊汤吧,暖胃驱寒。&rdo;第五言福的声音极为粗哑,异于常人,仿佛嗓子曾经被烧灼过一般。阿烟此时整个人都是绷着的,感觉极为敏锐,听到这话,忍不住抬眸看过去,昏暗的豆油灯中,她仿佛看到第五言福脖子里有火烧后留下的疤痕。萧正峰自从进来后,目光就从未离开过阿烟,此时见她的动作,感觉到她的紧张,便轻笑了下,安抚她道:&ldo;阿烟姑娘,第五兄弟长年独居于这大名山下,极少见外人,不过他这个人颇有侠义之气,姑娘不必介怀。&rdo;阿烟抿了抿唇,她知道萧正峰的意思,心中有点感动,不过这并没有办法缓解她浑身紧绷的神经。她此时仿佛被一种无形的恐惧所笼罩,这并不是萧正峰带来的,更不是他那位叫第五言福的朋友。她的恐惧来源于一种未知的东西,也许她可以将那个未知归结为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