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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昨天拆石膏,好不容易睡场好觉,你知道那种腿又回来的感觉有多珍贵吗?”乖乖被凌悍墨领到浴室把牙刷塞给她,毛巾放好,她机械式的刷牙这才闭上小嘴。
一个多月前,老房子被火烧成焦炭夷为平地,整个毁了,而她也因为肺呛伤、身体百分之十二的灼伤、小腿开放性的骨折不得不住院。
那场火烧掉了很多东西,烧掉属于她童年的记忆,也烧死了凌雪鹤。
凌悍墨后来告诉她消防队员在火场找到凌雪鹤的尸体,他的身上有着浓郁的药水味,经过鉴定,确定他纵火后本来是想逃离现场的,却因为太过老迈身体动作不灵活,反而被自己放的火给烧死了。
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你会伤心吗?”她问过她的墨哥哥。
他只是仅仅抱住劫后余生的她,静默不语,
然而,作为人子的他后来还是从警察的手上领回凌雪鹤焦黑难辨的尸体,烧了之后将他送进纳骨塔。
这是他最后能做的。
“你没有忘记今天要出院吧?”把一些什物放进袋子里,凌悍墨淡淡的提醒刷过牙正在吃爱心早餐的青青。
“不是要等医师来?”皮蛋瘦肉粥,赞赞赞!她吃得粥粒黏在嘴边都没发觉。
“那只是例行公事,我昨天已经跟主治医师谈过了。”
游蕴青从保温锅的边缘看过去,唇咬着汤匙,神情飘忽。
要说她的墨哥哥爱不爱她,真的很清楚了。
病人是最烦人的了,人家说久病床前无孝子,男女问的感情更不用说,任何人看到她被火纹身的那种丑样绝对称不上好看,可是他却时时刻刻的为她上药,守着她,照顾她所有的需要。
被火烧伤药膏总是干得快,而撕下纱布的那种痛苦更是椎心刺骨,可是,她的墨哥哥从来在药性还没干掉的时候为她换新药,从不让她受苦,这份心,连她的父母都做不到。
“怎么哭了?”他可是随时注意她的动静。
“……”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嘴巴里都是稀饭,那么爱讲话,不能等食物吞下去再说喔?
“我说——”她用力的喊,然后……后继无力的害羞了起来,声音当然也跟着变成蚊蚋,“我说,我爱你啦!”
“我早就知道了,不稀奇。”他还摆酷。
她嘟起小嘴来。
然而,一只手轻轻的弹了下她的唇。“两圈香肠很难看的。”
吼!就只会欺负她!
“我出去办一下手续,你换好衣服等我。”
“知道了啦!”
她答应得爽快,哪知道等凌悍墨办好出院手续,推着代步用的轮椅进病房来接她的时候,里面却空无一人。
“还在梳洗啊?”他低喃。
女孩子就是爱花时间打扮,不过,青青从来都是适可而止的。
为她带来的衬衫、长裙丢在床铺上,“青青?”
没有声音。
他快步向前推开浴室的门。
没有。
人不见了!
他再回头,放热水瓶的几上放了张纸条,简单潦草的英文字。
凌悍墨冷然的浏览过去,一把将字条捏成团扔进了垃圾桶。
他如风的席卷了出去,他知道该去哪里找那个把青青带走的浑球!
风驰电掣的把车开得飞快,凌悍墨来到强森指定的废弃工厂。
这是一家以生产化学原料为主的工厂,生产的内容物都含带着高度的戴奥辛,在环保意识抬头后,因为排泄的废料流入百万人民食用的溪水里被勒令停止营业,业主早就潜逃外地,整个很具规模的工厂只好关门。
因为附近的植物跟水源被污染得非常严重,寸草不生的荒凉景况叫人却步,平常不可能有人来。
强森果然是打野战的个中高手,他选了对他有利的地方。
吉普车俐落的停在工厂不远处,凌悍墨赤手空拳的下了车。
没有人烟的建筑物总是坏得快,偌大的空地只有几个废弃桶,和流浪汉留下的垃圾,其他,一片荒烟漫草。
他一进来就看到游蕴青被挂在高处,虽然看不见她脸上表情,但是她身上还穿着医院的天蓝色病服。
被这样挂着,滋味绝对不好受。
他不看她。那会让他乱了步骤。
强森是个身材高壮的褐发汉子,粗扩的气质,带着以前大西部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