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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机子掐指一算时辰,苦笑着叹道:“先看看再说吧!”
后院右进一所木房内。
一个风韵犹存的妇女焦切的看着床榻上病恹恹的儿子,又不住观察着床边钟道临和玄机子的脸色,当看到二人的脸色不住变阴,忍不住哭了起来,软倒在一旁丈夫的怀中,流泪哭泣不止。
中年人伸手轻拍怀中人,安慰着自己的妻子,眉头皱成了一条线,关切的问钟道临二人道:“道长,春儿他要紧么?”
玄机子正仔细的盯着床上尚在襁褓之中的小孩,病恹恹的脸上神情呆滞,双目无神,印堂之上乌紫发黑,颧颐颏口皆青,小腿弹蹬间脸上却毫无表情,纸白的嘴角流着白沫,身旁的丫鬟每隔一会儿就要擦拭一次,才不至于被唾液滴到被褥上,屋内的家人都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玄机子听到中年人问话并没有答复,只是给了钟道临一个眼色,后者看到才一岁的小孩居然这个样子,也是心中微痛,伸手用掌心摁住了孩子的前心,缓缓闭上了眼睛,一股阴寒的冷流沿经脉眨眼传到了钟道临的手肺阴太经,直往眉心钻来。
钟道临冷哼一声,运功化去了经脉之中的寒气,再观察孩子的脉络,心阳上亢,心跳气急,心肾不齐,黑紫之气笼罩青灵、少海、神门少阴心经,上逆下陷,来回翻滚,当以他用中黄意念贯于孩子隐白、大部、大白足太阴脾经时,突然浑身剧震,睁目叹声道:“三魂少其二,七魄已归紫府,其实孩子早已身亡,留下的尽是先前水鬼留下的妖气!”
“啊!”
中年人怀中的妇女痛呼一声,一口气没顺上来昏死了过去,一旁的老掌柜看全家的独苗就这么的死了,犹如晴天霹雳,根本不知道说什么,脸容哆嗦着坐翻在地,嘴里喃喃嘟囔着什么,脑中一片空白。
只有中年人含泪掐了掐妻子的人中,把老者扶到床上坐下,对钟道临二人一抱拳,颤声道:“多谢二位道长,生死不能强求,也是春儿命薄,常某多谢二位大恩!”
随后强忍悲痛扭过头来冲床边的丫鬟道:“小翠,你去账房取些银两来,再到库房拿两套和两位道长身材相称的长衫鞋裤,去吧!”
“不不!”
就连玄机子那么厚的脸皮也受不住,连连摆手道:“我们兄弟没能帮上贵府的忙,反而平添噩耗,这银子是绝不能收的!”
中年人索然的轻摇了摇头,沉声道:“既然孩子救不活,也是天意,两位道长今后仙踪所踏之处,能多救两个和劣儿同样苦命的孩子,能多除些妖魔也就是了,钱财乃身外之物,多备些也好让两位道长路上好行走!”
他看出了二人的窘迫,虽然突逢惨事,但在外人面前,不好表现得那么脆弱。
正苦苦思索着施救方法的钟道临听到中年人“天意”二字,心头一颤,不由想起了在“云山”脚下和白蛇对话的那个雷雨之夜,一个“天”字道尽了人生的无奈和岁月的蹉跎,白蛇说得对,既然天地不仁,那天又如何?想到这里双眸精光一闪,恨声道:“未尝就没有办法救回令公子,小黑,现形!”
“嗷!”
那头正半卧在院落中懒洋洋的大黑猫突然发出了一声虎吼,全身黑毛一抖,在屋内众人惊骇的目光中越变越大,化成了一头威风凛凛的斑斓黑虎,摇头摆尾,昂首狂吼,声震长街。
钟道临忽然从房内众人眼中消失,再见时已经闭目盘坐在庭院中心,双臂围胸抱圆,落于丹田处手捏法印,轻吟道:“元神出窍!”
一道黄芒猛然从他头顶升起,化作一团和他身形样貌完全相等的虚影,眨眼骑到了啸月地虎背上,大喝道:“小黑,同我一起下探幽冥地府,走!”
“临哥,等等我!”
玄机子看到钟道临居然要用本命元神下阴界,大吃一惊,如果七日元神不回,肉身顿成飞灰,怕他人单力薄有所闪失,赶忙跳入院中,伸手唤出耳内的“奇门遁甲”握于掌中,轻喝道:“奇门玄阵,印我法身,幽潜沦匿,变化于中,咒甲,疾令,着身!”
竹简通体散发出五色彩光,脱离肉掌,凌空化为无数片竹条,漫天飞舞,玄机子被“五行彩光”抬起到半空,竹条上用朱砂刻着的天师符咒忽然飞离竹简,猛印到他的全身,纵横交错的写满红色咒文,满天竹片四散而至,“嗑咔咔”一阵轻响在他身上组成了一件竹片“天师铠甲”,护住了他的全身,条条咒文由红变黄,闪烁着微光。
“嗷!”
啸岳地虎大脑袋一扑楞,虎吼一声,巨尾一甩破开大地,驮着钟道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