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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俏儿打了水来,细细替她擦洗了一下,然后又替她又涂上一遍冻伤药,阿楚这次没有再闹腾,只是眉头皱的紧。
“唉,你说你,怎么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捉妖有什么要紧,难道大过你自己的性命去?捉不到就回你师父身边去嘛,大不了被他笑一回,回去好好再学两年,偷了他一身本事再出来不是一样?傻姑娘。”小俏儿一边替她捋直手指擦拭手心,一边忍不住地数落。虽然知道她也许听不到,可是仍然想要说。
阿楚是那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明艳艳的像朵喇叭花。虽然聒噪,又脾气大,嗓门大,可是心肠那么好,陪着她回家乡,保护她,逗她开心。在她心里阿楚一直是那个绑着道童髻英姿飒爽的姑娘,背着一柄威风凛凛的长剑。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阿楚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想起两人第一次相见时,阿楚将她当做妖怪,不由分说便将黄表纸做的符咒往她脑门上贴,神气十足,对了对了,她还垂涎小芦花来着,被戳中心事却还嘴硬,嘴巴撅得老高:“嘁,谁稀罕!”
回忆里阿楚笑盈盈的脸庞如繁花灿烂,可如今的她却一直在床上昏睡
小俏儿将她的手放回被子底下,鼻头一酸,忍不住又掉下泪来。
窗外传来庆余睡意朦胧的牢骚:“这鬼天气,下雪下出瘾了还是怎的到现在还不肯歇一歇”
而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啪”,好像是他被人甩了个脖拐。果不其然,响声刚落便听得他抖擞精神哇哇大叫:“死华余!你打我干嘛!”
“少罗嗦,还不快去看看小俏儿房里的炭火炉!她房里有病人你忘了?”华余倒是越来越有样子。
小俏儿在房中听得清楚,赶忙将眼泪擦擦干净,起身去将炭炉子里的剩下的两三块快烧完的木炭搂了搂,又将炭灰掸到底下的铜斗里。
叩门声起,是庆余抱了木炭进来,肩头上落满雪花,耳朵冻得通红,身后大雪盈门,却还不满足似的依旧洋洋洒洒。
庆余将怀里的木炭放在地上,搓着耳朵埋怨:“这雪怎么一直下,这可是往年从来没有过的境况呢,正经算起来,瑞兴还不能算是真正的北方来着。”
“这几年的天气一直都古怪得很,先是大旱,后来南方又涝灾,瑞兴多下这一场半场的雪与之相比,也真算不上什么蹊跷事了。”小俏儿将两块稍大的木炭拿到门旁边,用小铲敲成小块,然后才丢进炉子里。木炭块头太大的话不好烧,若是受潮,更难点着了,庆余做事情就是这么不仔细,她也懒得再数落他什么,反正有华余甩他脖拐。
炭火很快又重新旺起来,房间里暖洋洋的,庆余蹲在炭炉旁边不想走,眼巴巴地瞅着小俏儿。小俏儿手边要做的差不多也都做完了,没什么要避嫌的,也就随他自便去。
不过华余可没小俏儿这么好心,拉开嗓门在外边吼:“庆余庆余!你死到哪儿去了!前面铺子里的炭火灭了!快来添柴!”
庆余想要装作没听见,老头似的伛偻身子,堵着耳朵专心致志烤火。小俏儿忍不住笑了,对他道:“华余比你大,也能算做你哥哥,你得听他话,学着多分担些事情。”
庆余扁着嘴站起身:“好了好了,我就去!”
“前面铺子里的鱼都娇贵,你烧炭火的时候可注意点,木炭记得敲成小块,烧的才旺。”小俏儿看他毛手毛脚的,忍不住又叮嘱他。
“知道了。”
小俏儿看着他往外走,右手里拿着火钳子想要再夹两块木炭丢进炉子,一个没留神,手背碰在烧的通红的炉子盖上,“刺啦”一声,一阵钻心的疼。
小俏儿下意识丢掉火钳子,抬起手来。却见手背上燎起一层皮,隐约可见血肉,疼痛难忍。
庆余没走两步,见状立刻又折回来:“怎么了怎么了?”
小俏儿将手背捂住,摇头道:“没事,在炉子上碰了一下。”
庆余将信将疑地走了,小俏儿这才倒吸了一口冷气,转身去小药匣里找烫伤药。可翻来覆去,只找到一瓶早没了药效的药膏,揭开封口,什么药味都没有,大概涂了也没什么用。忽然想起以前自己手上燎起火泡,阿娘都是给她涂麻油的,她便将剩下的木炭先收拾停当,然后去了厨房找麻油。
在暖和屋子里待久了,一出门便打了个寒颤,雪花灌进领子里,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昨天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