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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咚咚。”
敲门声在巷子里响起。
太阳直射着头顶,厚重的木门敲得时邬指关节疼,几声后就停下了。
已经差不多在这站了五分钟,她被光线刺激得微眯眼,垂下脑袋无聊地看自己的脚尖。
虽然时清岁说昨晚看见他家亮了灯,但那是昨晚的事,更别提程家城西那边也有房,根本不确定程今洲会去哪里。
时邬已经想好了,她站在这等一会儿,没人她就直接回去。
想法刚在脑中盘了圈,大门就倏地“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打开。
时邬抬起头,因为光线的原因她眼睛还微虚着,睫毛颤下,朝门里侧的人看过去。
“醒了?”时邬听见自己声音。
平淡的谈不上一点像是来送关怀,跟来找茬似的。
“......”
太阳照下来,程今洲站在门内,也确实是刚醒,斜斜地散漫倚着门框,因为个头比她高出不少,就只微抬下巴地垂眼看她,睫毛在他眼睑下方投下淡淡阴翳。
人倒是还不动如山的,最起码面上叫人看不出什么门道来,只是视线从头到尾地扫了时邬下,“嗯”了一声。仿佛就算来找茬,也从他手里头讨不着什么好。
“我姐让我给你送东西。”时邬声音慢,开门见山地说,拎了下手里的东西给他示意。
程今洲的目光顺着望过去。
“送的什么?”几秒后时邬听见他开口,刚睡醒的嗓子清朗还带点沙哑。
“饭。”简单直白,时邬一副给留守儿童送温暖的模样看着他,手上还勾着袋子往上抬了抬。
“......”
不远处间歇地隐约传过来吆喝,一阵阵的车轱辘噪音。
这条巷子安静,于是有一点嘈杂就格外明显。
四目相对。
不知道程今洲是一言难尽还是感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时邬想着干点什么好让这场面没那么尴尬。
时间度日如年,发顶也被阳光晒得微热,还没等时邬思索出个解决方案,程今洲就已经先一步从她身上收回了目光,转身往里走,嗓音淡:“进来吧。”
外面的大门没关,就留在那半掩着,院子中央有个鲤鱼池。
和时邬记忆中挨家挨户差不多的布局已经不同,原先西边的房屋已经拆了,只沿着墙建了层防阳光雨水的顶,下面是因还未有人使用而显得空落落的茶桌,勉强能从那些木头料子中看出这户人家的身家已经车轱辘似的成倍翻了。
这房子之前翻建的时候,时邬只放学从外头路过看过一眼,偶尔听到有人说程家这些年头能这么发达,是这块老宅地风水好,旺子孙,所以程贺行格外看重这块地,翻建的事情也是自己回来主持大局。
时邬默不作声地跟在程今洲身后,一直到一楼的客厅。
行朝巷基本是两层楼的住宅,这里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住,偌大的客厅空间空旷,除去沙发上昨晚脱下的一件外套,整栋房子入目的地点没一点生活的痕迹。
“你先坐。”程今洲将沙发上的外套拿起说。
“谢谢。”时邬说。
像是真招待客人一样,程今洲从冰箱里拿了瓶水,又拿了瓶常温的,一道放到时邬面前:“没热水,渴的话先将就。”
时邬那会只更加客气地点了下头,从他手里接过:“谢谢,我喝这个就行。”
再到后来时邬好几次回忆起这个场面的时候,都觉得诡异中又透出一种不可思议。
两人当时的客气程度,可能就差互相弯着腰面对面鞠躬,还得是铆着劲比对方多鞠一下的那种。
再到后面不过几个月,他们关系就已经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好像是两座浮在海面上轨迹交错的冰山,等到下一次再相交时,就该是迎着面旗鼓相当的碰撞。
而彼时程今洲还正垂着头,眉头微皱,像是头在疼,眉心有些被掐红还未消退的痕迹。
简单招待时邬后,他转身拿起餐桌上像是药瓶的小白瓶子,撂下了一句让她在这等会儿,便径直走到最里面的一间,“砰”的一声轻响,将门关上。
客厅里就只剩下了时邬一个人。
一直到最里面的那间开始响起淅淅沥沥的花洒声,时邬才明白过来那是间浴室,程今洲的确是刚起。
房屋内阴凉,时邬无聊地坐在沙发上,脸颊上晒出的热意逐渐消退。
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