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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立时摆出一副“其实我绝对没有要得意”的表情,笑眯眯地挥了挥手,举无轻重道,“来儿正是我儿子,如今倒也是在京城寻了个一官半职做做,说是拜了董丞相门下,哎呀,其实我们是无所谓,只要他自己觉得抱负能得以施展便好。”
且不说这来儿究竟是否师承董丞相一门,老大哥一句话可是直接将梁宣降了一辈,这便宜占这样大发,这位大嫂还净顾着炫耀儿子,压根不以为意。
还真是格外独树一帜的夫妇二人……
慕容泽神色怪异地瞅着梁宣,却见他倒是一脸的不介怀,这便罢,没承想这不要脸的东西,竟是招招摇摇地便爽快地嚎了一嗓子,“爹——!!”
大嫂的脸色登时骤变。
这女人的心思呀它就是心细如发,更是千变万化,梁宣这一声不喊,大嫂还只想着有个光耀门楣的好儿子,可这一声“爹”喊出口,她便怎么看梁宣怎么有几分像她男人,心里就开始不停敲鼓了。
老大哥和梁宣彼此凝视,嘿嘿傻笑着,丝毫未曾察觉到不妥之处。
原本大嫂一只手还握着慕容泽的手,这回已是正襟危坐,两只手握拳端正地摆放在膝盖上,面色冷凝,风雨欲来。
慕容泽率先察觉到异样,心灵通透,一眼瞧着大嫂的表情便知会了七八,再加之梁宣对于他的提点一直视若无睹,他都要踩烂他脚趾甲了,当下心中冷笑,严肃地对大嫂说道,“大嫂切莫多想,你瞧,我和大哥便不像。”
大嫂仔细一看,却是目光如炬,质疑道,“你和你哥哥也不像,你们是亲兄弟么?”
慕容泽当即面露难色,摸了摸自己的脸,迟疑了好半晌才答道,“不像得这样明显?”
大嫂斜睨了他一眼,道,“能瞧出像来才是瞎了眼!”
慕容泽不由满腹苦衷地深深叹了口气,欲语还休的藏着掖着,闹得大嫂整颗心都沉了下去。
她兀自冷静了片刻,复又抬眼仔细瞧着她男人和梁宣,反复比对后,终于拍案而起,抄手夺了桌上的砍刀,大喝道,“郑大钱,你是作死!”
说罢劈头便砍了过去,郑大钱大吃一惊,连忙躲闪,自是被自家彪悍的婆娘追得满院子跑,一时鸡飞狗跳,乱七八糟。
梁宣傻愣愣地坐在凳子上,一脸茫然,半天不解道,“大哥大嫂这是怎么了?”
慕容泽盯着自己碗里适才大嫂亲自夹过来的几块狍子肉,左右权衡后终究是放下了筷子,意味深长道,“不是大哥大嫂,是你‘爹’和你‘二娘’。”
梁宣扑棱着眼,极为无辜,细细一想,登时脸色大变,怒喝道,“你都同大嫂说了些甚?!你怎能这样阴险?!”
慕容泽神色淡漠,幽幽道,“‘爹’可是你认的,我还阻止过你,只可惜你同你‘爹’父子情深难以自抑,压根就不理睬我。”
“你……”
梁宣一时语塞,气恼交加,脸色纷呈,终于是吃了一回瘪,撂下一副“以后再找你算账”的伪强大气势,气呼呼地追了出去,高声喊着,“嫂子耶,你误会啦!!啊——!!刀下留人!我爹,呸,我大哥,你倒是快跑呀!”
好一通家烦宅乱,险些直接晋升为血光大盛的家暴事件,总算梁宣好说歹说甚至连滴血验亲都用上了,终于是证明了自己的清白,额,是自己的身世。
三人俱是气喘吁吁浑身大汗地坐回来,慕容泽依旧瞪着眼前碗里的狍子肉和剩饭,显然已经苦恼了多时。
瞧见他三人回来,眸中精光一闪,贴心地将自己的碗推到梁宣眼前,纯真道,“该是绕着屋子跑了有十来圈了,饿了吧,来,这碗刚盛的,吃吧。”
梁宣累趴成了一条土狗,头晕眼花的,判断力登时下降了不止一点点,丝毫未曾察觉到慕容泽诡异的温柔,一听有饭吃,当即接过来便气吞山河地往嘴里扒了一大口。
“噗——”
一口饭尽数喷到了坐他对首的郑大钱脸上,连带着桌上的饭菜盆子里都是点点白米。
慕容泽毫不犹豫地抻手给了他后脑勺一刮子,斥道,“真是不懂礼貌,还有,大哥大嫂辛苦种的庄稼,你怎能这样浪费?舔也要给我舔完,吃。”
梁宣卯足了劲瞪着慷慨陈词的慕容泽,险些将自己的眼珠子瞪出来,适才他吃的这口饭根本冰冷得都像是冰窟窿里冻了一天一夜的,怎可能是刚盛出来的?!依他看,分明就是泽儿吃剩下的那一碗!
大意了……
对上慕容泽品德高尚的双眼,敏锐地察觉到了那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