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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功,也无法与前代不同,更不能让子孙后代明白,统一的秦帝国正在寡人和众卿家的手上重新开始。所以,寡人要改变名号,赵高,你看怎样做最好?”
赵高没想到秦王政会问他这样的问题,吓得变了脸色,跪地叩头道:“小人不过一个奴才,哪敢议论国家大事。陛下要是想不到合适的名号。明日的朝会上可以与大臣们商议。奴才哪敢妄言!”秦王政眯着双眼,淡然一笑。他刚才是在思考改名号的事,想了半天,总没有最满意的,才有此一问,没想到把赵高吓成这样。他当然知道名号的事可以在朝会上跟大臣们商议。但是,他是个自主意识极强的人,凡事都要自己反复思考,有了准主意之后才与大臣们商议,当然,大臣们如果有更好的建议,他也乐于采纳。这会儿,见赵高很识趣,便故作轻松地道:“怕什么,你真有好的建议,寡人一样采纳。你跟随多年,也知道寡人用人不拘一格、不分尊贱。只要对我秦国有用谏言,寡人无不采纳。”
赵高闻听,心中陡然一喜,再叩头道:“陛下如此说,奴才就斗胆进言了。古人云:皇有皇猷,帝有帝德。史家论史,首推三皇五帝。到夏、商、周时,无论禹、汤或周文王、周武王,都自忖功德不及前,只好降号为王了。如今,陛下平灭六国,一统天下,万民欢庆。把一个诸侯并立、战火纷飞的天下,拼接成一个完整的国家。陛下之功震惊古今,前所未有,尧、舜之功不及十之一二。古之五帝,地不过千里,与陛下广阔的领土更不可比拟。所以称皇不足以展示您的功绩;称帝也不足以表达臣民对大王的敬崇。奴才愚见,不如合二为一,改称‘皇帝’如何?”
秦王政又惊又喜,龙颜大悦,想不到一个阉人竟有如此才识。称皇称帝他都曾想过,但是正如赵高所说,三皇五帝的功绩怎能与他所完成的宏伟事业相比,惟有合‘皇’与‘帝’之称谓,方与他的业绩相称。赵高的话句句说到他的心里,秦王政是个英明的君主,任何曲意逢迎、阿谀奉承的谏言都会被他痛斥一番。然而,赵高的话却不显山不露水,说得他心里熨帖极了。因而,欣喜地说道:“想不到你有如此见识,寡人非常满意‘皇帝’的称号。”赵高毫无得意之色,依然诚惶诚恐地说道:“奴才能为陛下分忧,实在太荣幸了。”
次日的朝会上,秦王政第一次穿上新缝制的新式样的黑色王袍,上绣五色金龙,头戴通天王冠。这是一副天下共主的装扮。四十多岁的他历经征战的磨练,无论从思想到外表都达到成熟的顶点。往高高宽大的王椅上一坐,额上的皱纹取代了当年的稚气,显得阴鸷之气更深。
殿阶下,文东武西,依次排班站立着文武百官,丞相王绾、国尉尉缭、廷尉李斯、御史大夫冯劫等众臣排在最前面。秦王政长目威严地扫视一下阶下的群臣,说道:“诸位爱卿,今天是灭绝六国,天下一统后的第一次正式朝会。天下一统了,战争结束了。本应该让诸位歇息几日再论国事。可是寡人不敢哪!虽然,先父王遗愿,即天下永久太平不动刀兵的愿望,终于在先祖保佑和众卿家的协助下由寡人变成了现实。可是,创业艰难,守业更难,何况寡人正在做的是前人所没有的事业。战争要永远结束了,寡人要做的事情还很多。首要的是修改名号,因为不修改名号,无以显示当世之功,也无法让后人明白,寡人与众卿正在做着的是一项全新的事。所以今天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先议定帝号。”
秦王政话音刚落,大殿内就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天下一统,六国灭亡了,群臣心里也很激动,都希望在今天的朝会能有所表现,讨秦王的欢心,因此,一下子有好几个人出班。秦王政一扬手,说道:“别着急,一个一个地讲。老丞相先说。”
老丞相王绾见秦王政仍旧高看自己一眼,颇为得意,便出班奏道:“古来天下共主的名称就是三皇五帝,可是实际上他们占有的领地不过方圆千里。只有以商周称王,才真正地拥有天下,所以‘王’的称号是好。大王宜仿效商周,封国立藩,以取燕、齐、楚初破之地。周朝有八百年的基业,大王宏功伟业,仿效周制,国祚必然久长。”
秦王政面色愠怒道:“寡人不稀罕商朝七百年的天下和周朝的八百年基业,而是要我大秦帝国万世永传。何况,商周封建天下乃是兵祸战乱的根本所在,我秦国岂能重蹈覆辙!行政制度的事稍后再议,现在只讨论帝号的事。”
王绾碰了一鼻子的灰,老脸发烫,还要争辩,挽回面子,但见秦王政厌恶的目光,不敢再争下去,只得讪讪地退下去。
群臣见王绾遭到指责,才感觉到秦王在大喜的日子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