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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心里清楚,如此真由着自己性子拂袖而去,后果显然会很严重。那样一来,首先是老爸老妈脸上挂不住,甚至会受到深深的伤害,就因为儿子的不识礼数。为了照顾长辈的情绪,我只得手起刀落,割断自己逃之夭夭的念头。
脚下机械地迈动步伐,继续麻木地陪他们游园,在心里,我却想起东坡居士的几句词来: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夜阑风静彀纹平,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我心想,如果让我孤身一人,去学古人散发弄扁舟的风度,恐怕是不能够的;如果桃花跟我一起,那么,我的眉头都不会皱一下!我情愿舍弃眼前的繁华,去守望远方的荒芜,只要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
这,绝对不是煽情,而是我真实的想法。因为,每个人的需要是不一样的。有的人需要的是名,有的人需要的是利,有的人需要的是情,只有各得其所,才会真正快乐。我需要桃花的爱情。只有跟她在一起,我才会快乐;如果失去她,我的人生注定一片苍白,再无任何颜色……
那次游园花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待到从大门出来,已是落日时分。眼见着那日头一点点从西山那边坠将下去,却将山峦天际涂得鲜红如血,宛如一道道漫漫长长的伤口。
伤口……鲜血……我猛然念及桃花,她曾说中午在食堂划伤了手指,现在不知还疼不疼。掏出手机一看,居然有三条新消息。打开,全是桃花的。其中有一条记得是这样的:狗屎,我买了好多菜啊,快点回来帮忙!
看过短消息,心底没来由的一热。落日的余晖薄薄地镀在脸上,我眯起眼睛,目光在一个接一个的光圈中蹦蹦跳跳,像个淘气顽皮的小孩。而孩子,不管在外面玩得多疯,夜幕降临,他总是会想到回家的。我的手指轻快地在按键上面移动,拼出“大傻(我有时会谑称桃花为大傻),我们马上回家,乖乖等着接驾吧”这行字。
正待按OK键发送,肩膀被人重重一拍。还没回过头,就听到杨晓姥爷爽朗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小伙子,走!陪老头子喝两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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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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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爱情如狼似虎(93)
遇到这种情况,不知你们会如何应付,反正我是以各种借口挣扎了半天,最后在杨晓全家的盛情难却以及我爸我妈的颔首同意下,彻底缴械投降。去饭店的路上,他们在车里大声讨论吃中餐还是西餐,吃大连海鲜还是北京风味小吃。半天的游园加快了肠子的蠕动,他们胃口大开,蠢蠢欲动。
我的心间却是长满了忧愁的蓬蒿。除了回答长辈问话时勉强咧嘴一笑,更多的是埋头懊恼。是的,我明明已经和桃花说好,晚上要回家吃饭的,现在却食言而肥!古龙曾说人生的真谛便是无可奈何这四个字,虽然不无道理,我还是感觉对不起桃花。她现在,应该是满怀期盼,等着我回去一块儿做饭吧……还好,幸亏她中午手指被划伤,不便动手,想来是不可能一个人烧菜的;否则她做出一桌子菜,我和老爸老妈却在外面杯觥交错,那我真是百死难赎其罪了。
我本想给她发个信息,但又不知如何措词,而且害怕她看到信息后会很失望,因此拿出手机摆弄半天,那个信息还是迟迟没有发出。我这人有时挺操淡的,遇到某些棘手的事情,不会积极去面对,而是消极地拖延,仿佛这样就能瞒天过海。
到了颐和园附近,街灯陆续亮起,城市已然撕下白天的面具,套上夜晚的连衣裙。我把脸紧紧贴在车窗玻璃上,面部肌肉都压成扁平状,完全变了形。
我们一干人驱车东转西转,终于敲定用膳的饭店。这是颐和园附近一家海鲜酒楼。不知杨晓姥爷是这里的常客,还是另有关系,大堂经理一看到他,便满脸堆笑地过来迎接。不一会儿,胸前别着“餐饮部主任”工牌的年轻人陪着一位满面红光的中年人匆匆赶来。这中年人想来便是老板,他大声向杨晓姥爷问好、握手,笑呵呵跟我们几个打过招呼,然后亲自带着我们往楼上的包间走去。
踩在过道丰厚柔软的地毯上,脚下却一点儿不踏实,整个人轻飘飘的,仿佛是个傀儡。经过一个包间门前,我不禁微微一愣:透过木门那嵌着月牙形的透明玻璃,里面有一个食客的面貌甚是熟悉。仔细一瞅,正是张义。他正在用刀叉慢慢的切割碟中的鲍鱼。左右两边,都是穿红着绿的女孩子,眉间眼梢,娇媚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