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垄断(第1/2 页)

诗人歌德在游记中写道：如果不去西西里，就好像没有去过意大利。

这个德国诗人，眼里看不到杀戮。

而电影《西西里的美丽传说》里，那个穿着高跟鞋扭动着腰肢，妩媚地走过沿海长街的西西里女人，是章片裘的性启蒙对象，但显然也与19世纪的西西里截然不同。

此时的西西里女人，在没有出嫁前，一定是处女。

正如此刻，端着水果上来的不会是老教父的女儿，而是他老婆一般，他的女儿正在宽阔大理石门廊后，好奇地张望。

这儿来了个唐人，黑头发黑眼睛，与西西里人一样，但面部轮廓却截然不同，还拖着辫子，实在是有趣。

章片裘瞥了眼。

许是西西里的阳光除了催熟柠檬，也会催熟女人，老教父的小女儿饱满得像一颗挂在枝头汁水最多的葡萄。

庭园一角，放着公元前的巨蛇石像，此时，小羊正在上面蹭毛。

章片裘又瞥了眼。

与伦敦的女人喜欢穿蓬蓬裙不同，西西里的少女穿着简单许多，只是一条紧身的绿裙子，包裹着天真无邪又充满了阳光下肉欲的身躯。

见章片裘看向她，少女怔在原地，又害羞又好奇，极少见到外人的她，不知如何是好。

老教父顺着他的目光往后看去。

……

“喂。”老教父的手在桌子上拍了拍，震得那七只手抖了抖。

“抱歉，您女儿实在是像阳光一眼耀眼。”章片裘说着，看着翻译的礼扎家小儿子，“请务必翻译清楚一些，我没有冒犯的意思。”

谁不喜欢被人夸赞自己的女儿呢？

“古董，是文化类生意，我们合作，您的女儿就不再只是黑帮的漂亮女儿，而是文化人的漂亮女儿。”章片裘说着，手往怀里掏去。

“别动！”礼扎小儿子怒斥道。

“别紧张，我送个礼物。”章片裘将衣服微微敞开，从里头拿出了块布包，递给了老教父，“来之前，我就为您女儿准备了这个。”

老教父抖了抖布包，里面掉出来一根……

“这是什么？”他举了起来。

“发簪。”章片裘说道，“大清国的发簪。”

“哦？”

“盘在女人长发上的。”

老教父仔细看了看，只见这首饰像开屏的孔雀尾巴般，周身纯金，上头镶嵌了12颗红宝石，还有圆眼、尖喙，孔雀的头部前倾，脖颈处弯曲。

“还有蓝宝石呢，好漂亮啊。”站在一侧的教父夫人两眼放光，说道。

“价值不菲吧。”老教父颇为赞赏地看着眼前这个很会做人的年轻人。

“不仅是工艺、宝石价值不菲，且很有收藏价值，这是明代的。”章片裘说到这，顿了顿。

“明代？”礼扎小儿子愣住了，显然，他不知道如何翻译这一句。

“明代是大清国的一个时间段，你不知道很正常，但对于鉴定古董而言，这就很重要了。礼扎先生，我并没有觉得您只是一个打手，仅仅是出于生意上的考量，还是那句话，我们各自做各自领域擅长的事，我擅长鉴定、与那些唐人打交道，而您擅长保护。”

“当然了，我有一些自私的目的，比如，我不太愿意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卖掉收藏的东方古物，我觉得，至少得我们的下一代再出手。”

“所以，我才会说，哪怕是我买入，您也有分成，其中利润的风险我来承担。”

章片裘的语调很徐缓，说话的时候不像其他西西里人一样，像吃了炮仗，每说一句话，他总会微微停顿下，细细思考下一句说什么。

这种说话的方式，给人一种极其稳重的感觉。

“但做生意，光买不卖，怎么维持？”老教父打断了他的话。

“卖，我们不仅买东方古物，还买其他国家的珍品。”章片裘说道。

“其他国家的……恕我直言，现在市场已经被他们占据了，利润也很薄。”老教父说道。

“对。”章片裘点了点头，“但您别忘了，我强调过，我可以鉴定。”

“哦？”老教父的身体愈发朝着章片裘倾斜，展现了洗耳恭听的谦逊。

“东方古物协会会有鉴定师，但他们的鉴定师只会为协会服务，民间……也会有，但我们走在前面，垄断这一块。”

章片裘的话，让老教父觉得今天的风，都是钱的味道。

对啊，垄断民间鉴定师的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