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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他爹那凶狠的拳头,忽然意识到,知道这些过去的事,其实爹比自己还痛。男人有时候是不会用言语来说的,只能用拳头。而萧杏花满腹疑惑地跑过去,迎头就听到了儿子这句话。听到这句话,心里一下子感动得不行了。儿子才十六岁,却已经长大了,懂事了,和他爹一样高高大大的。况且这又是个很体贴懂事的儿子!萧杏花仰起头,望着这个已经需要自己去仰视的儿子。&ldo;千云,没什么,这都过去了,娘真得没什么……&rdo;说着这个,她的目光从儿子身上移开,来到了萧战庭身边。萧战庭脸色冷硬,犹如一块生铁。他兀自站在那里,好一番顶天立地的模样。而就在他的旁边,是那个瘫软瑟瑟发抖看上去几乎要断气的孙德旺。他和她四目相对,彼此间都是沉默。周围的气息几乎是凝着的,大家很是安静,就连林子里的鸟儿都不再叽叽喳喳了。旁观了这一切的薄夫人,僵硬地立在那里,望着眼前的这一幕,看着这镇国侯和夫人谁也不吭一声地那么看着,她竟然不自觉地替萧杏花紧张起来。那些事,由孙德旺嘴里说出来,又被镇国侯听到了,镇国侯该不会恼了吧?毕竟他是堂堂的镇国侯爷呢,知道自己的原配发妻曾经干过这种下九流的事,会不会面子上挂不住,彻底恼了,生萧杏花的气了?她紧张得手指头都紧紧握成了拳,心里焦灼地替萧杏花担忧着。这实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但是她自己都没意识。怎么一个时辰前,她还是冷漠地防备着萧杏花,如今一个时辰过去,她竟然比萧杏花自己还替萧杏花着急呢?她甚至焦急地舔了舔发干的唇,一动不动地,屏住气息,盯着萧战庭,唯恐他一个生气,便对萧杏花发脾气。谁知道,萧战庭一直没动,他就那么低头凝视着眼前的女人。从薄夫人的角度,她看不清楚萧战庭的眼中到底是什么神色,更不知道他是恼还是不恼。就在她几乎等不下去的时候,却看到萧杏花的目光从萧战庭身上挪开了,落到了旁边的孙德旺身上。&ldo;你们两个把他打了啊?&rdo;她仿佛不经意地这么喃喃道。&ldo;嗯。&rdo;萧战庭总算蹦出一个字来。&ldo;怎么打成这样啊?&rdo;她语气中仿佛有些意外。萧战庭抿着唇,从刚硬的颧骨,到收紧的下巴,无一不透着一种凌厉的气息。他显然不好回答萧杏花这个问题,为什么把孙德旺打成这样呢?他心里多少的痛和恨,不打怎么行呢?便是打死了,又有什么大不了,他身为堂堂镇国侯,为了打死这么一个畜生,还不至于有人敢来找他麻烦!谁知道萧杏花却忽然抬起脚,狠狠地踢了那孙德旺一脚:&ldo;竟然才打成这样,怎么不把他打死啊?这个老贼囚子老淫贼,当年可是害人不浅,败坏我的名声,欺凌我孤儿寡母,逼得我只能远走他处!当年你是怎么欺负我的,怎么如今还敢出来,不知道老娘不是以前的萧杏花了,竟然还敢找打!你以为你投靠了你那不知廉耻的假主子就能耀威扬威来欺凌我了吗?你在人家眼里不过是一条狗,你这条狗死了,没人给你收尸!&rdo;夫君儿子都在身边呢,她怕什么啊,她闹成什么样,也有人给她撑腰!所以她这个时候真是毫无顾忌地把昔日的那些怨恨,统统地发泄到了孙德旺身上。当初被他的女人踩到了泥里,拿着梳子去採头发,一把一把地掉在地上,口口声声地骂她是贱人。当着她女儿的面骂她贱人!萧杏花恨恨地说一句,就踢一脚,踢到最后,她是真累了。萧战庭从后面将她几乎虚脱的她抱住,两只有力的胳膊牢牢地揽住她。她疲惫地靠在男人坚实的胸膛上,喃喃地说:&ldo;是你说的,你说只有别人得罪我的份儿,没有我得罪别人的份儿。&rdo;&ldo;对,我是说过这话。&rdo;&ldo;现在孙德旺得罪我了!宁祥郡主也得罪我了!我恨死他们了,他们都是看不得我好,要把我踩到淤泥里,要让我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他们就看不得我过好日子!&rdo;男人默然不语。她靠在他胸膛上,忽然有些愤愤的:&ldo;你敢打死这孙德旺,就不敢替我收拾宁祥郡主是不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