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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铎不置可否,将那封信拿起来扔到一旁,然后看了眼阿砚手底下的墨。她的手是十分白嫩的,就跟泡在水里的棱角一般,可是如今那小手紧攥着墨块研磨,不多时便见染上了墨痕。因为那手白,墨痕便触目惊心,黑白分明。萧铎盯着那手看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收起目光来,起身,淡声道:&ldo;继续磨,一直磨。&rdo;说完这个,他径自去了内室榻上歇息了。阿砚独自在那里研磨墨块,心里却在盘算着刚看到的信函。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要杀他?来自燕京城,他又排行香苏蜜汁芝麻鸡从那天之后,阿砚循规蹈矩地伺候着这位九爷,每天三餐都跑到厨房里煞费苦心变着花样给他做膳食。他看起来吃得很满意,以至于每次吃完饭后,都要伸手捏一捏她的脸蛋。她开始的时候很害怕的,总觉得他吃了饭就要吃自己。不过时候一长,看他并没有吃自己的意思,她也就渐渐放松下来了。放松下来的她开始留意观察府里的一切,并且开始思考一些比较深刻的问题。比如府里到底是谁要杀她?韩大白?看上去不像,大白叔虽然生自己气,不过人还是不错的。何小起?这个少年就是个小肚鸡肠,不过倒是个有骨气清高的,不至于干这种事。柴大姑娘?那就是个没脑子被宠坏的。孟汉?他杀自己?有必要吗?如果他要杀自己,是不是直接来一刀更痛快?宁非?自己和他无冤无仇的,他为什么要杀自己?柴大管家?这个人笑眯眯的很慈爱啊。想了一圈,她没个头绪。只好暂时不想了,还是盼着燕京城里这九爷的死对头过来吧,若是他们来了,自己定要设法和他们接头,到时候来个里应外合,整死这个可怕的男人,彻底改变人生改变命运!她没事的时候会偷偷摸摸地观察周围,比如房梁上,比如暗巷里,又比如走廊旁边能够藏人的花圃,总是盼望着找到个蛛丝马迹。可是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四天过去了,传说中要对九爷痛下杀手的人还是没出现。胆小鬼,磨磨唧唧,要来就早点来啊!阿砚内心对那个传说中的死对手是万分的鄙视。就这么等了约莫一个月的功夫,院子里的花都谢了,死对手却还没出现,她是有些绝望了。摸摸自己渐渐丰润起来的小胳膊,她叹息:&ldo;不行啊,这男人是不是在养猪,养肥了就拿我去吃ròu,或者去喂鹰?&rdo;&ldo;我还是自己想个办法吧,总不能坐以待毙。&rdo;她眼珠一转,就想到一个阴损的主意。她是名厨,亦曾是神医,其实要想悄无声息地在膳食中下手脚,便是有试毒的孟汉和夏侯皎月,他们也未必发现得了。譬如菊花和三黄鸡,那是不能同食的,要不然必定中毒,这个轻则肠胃不适心如火焚坐立不安,重则头疼眼胀晕厥过去。又譬如鸡ròu和芝麻也是不能同食的,若是配量得当,甚至一招致命,就此呜呼哀哉都是可能的。当然了,这些事要做的隐秘,万万不能被人发现。想明白了这个,阿砚先瞅了瞅厨房里没人,便开始行动起来。先把鸡ròu撕去筋膜切成小块,然后放入了盐巴和耗油以及海松油,调料类,她随手挑了椒盐粉和胡辣粉,这样会带一点鲜辣,更能入味,就这么搅拌均匀后,她将这鸡ròu块放到一个白兰花瓷盆中,又盖上了木盖子,瞪着它腌制好,这是要等约莫一个时辰的。阿砚偷偷摸摸看了看四周,这个时候是晌午刚过,厨房里没几个人。她彻底放心了,开始做酱汁,先把酱油放到一个海碗里,又取了整整一木勺子的白芝麻,并一点蒜末和蜂蜜,全都倒进去搅拌,如此这个酱汁就调好了。她搓了搓手,站在厨房门口,想着若是一个不好,韩大白或者何小起来了,被他们撞到,总归是不好,自己还是要守在这里。这样韩大白何小起来了,也好掩饰一下,他们也不好意思光明正大看自己做了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