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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知道,祭出贪墨老四银子的底牌,她不能不听话!嘴硬?硬得起来吗!
“我说,桑玛,听说你最近赚了不少哪!”
“哎呀,哪里哪里!谁不晓得九贝子最会理财的,您府上砖头缝里的金子银子的扫一扫,都比桑玛干上一年强啊!”
“所以你就直盯着赚我家的银子?”
“哪儿的话呢!我送来的东西哪一样不是精挑细选了,好配得上您府上的奶奶们的国色天香?本来哪,我还打着主意……”
“什么鬼主意啊?”胤禟堪称端正的脸庞倒像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不……不是啦!是我家的四娘,您见过没?苏州来的顶尖儿绣娘师傅,模样儿那个俊哪……”
“你还好意思提?一个二十多岁、不会唱戏的大脚老姑娘,你也当个宝!”而且是他手下挑剩下的,只是不能大咧咧地讲罢了。
“……哦,您要小脚的啊……那小脚的残废有什么好的?值得汉人这么折腾自己的女儿?”
“那小脚的奥妙啊——”
胤禟刚想辩驳,进门来的八贝勒胤禩及时止住他可能说出口的不雅言语。“九弟!”
而桑玛则是一脸兴味:“九贝子说嘛!”
“龙佳·桑玛,你就拿巴掌大的荷包来骗我的银子?小心我找十六弟告状去!看他到时候还会不会袒护你!”
桑玛立即上去请安——男式的,因为她今天穿了身亮亮的银白袍子和一件闪亮闪亮的宝蓝色坎肩,美得很。
“瞧您说的!”在这地方久了,连口音都变了。“那可是缂丝!缂丝!我专门请了俩二十年的织工,还聘了一位临摹画师,才织就的唐《牡丹海棠图》。每一寸都要花上一个月的工夫啊!收福晋的十两银子,我可根本没赚钱,都给织工画师加菜了!”
“十四弟,见过这样的绣纺老板不?”八贝勒笑指向桑玛,脸冲着门口。
帘子一掀,一个黑黝黝的年轻人也踏进来。“她不但会打鸟枪,还会耍花枪。”
咦?好端端白面俊儿郎,怎么成了黑张飞了?“十四贝子,小号里有上好的敷面粉霜,专对付晒黑的肌肤,连着抹十天就会恢复不少。改天我给您送去?”
“……男人要什么肌、肌肤。”
“贝子爷本来很俊俏的,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惜这张脸啊!”
差点捏上去,后来一想不对:先不管身份不身份的,她这样孟浪不是唐突了人家的小弟?!赶紧把手缩回来,塞进袖子里。
“你——”新科十四贝子胤祯本来要来对付这女人的,结果给一打岔,不晓得扯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不跟你胡扯。我……”讲到哪了?“呃,正要找你。”
“请说!”桑玛就在一眨眼的瞬间换了一张严肃认真的脸。
胤祯愣了下,这女人是擅长会唱戏还是特别会作戏?!面部变化那样快,就不会抽筋?
胤禟哼了一声。
而胤禩则有趣旁观。
“咳——”
“您请喝茶。这菊花枸杞茶清火润肺,很不错的。”桑玛还是看他的黑脸不顺眼。好怀念当年的一群美少年啊!
胤祯闭了闭眼,跟她生气就是跟自己过不去。“这一回,皇上巡幸塞外,我也随扈。”
“这可是好事啊!”桑玛脱口而出,“这紫禁城里规矩忒大,走路不能东张西望,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这是你说还是我说!”胤祯真的火了。
“是——”
桑玛笔挺立正,双手贴放两侧,微垂首。看得其他人目瞪口呆。
“这次要去多伦诺尔见喇嘛教的领袖们。听说你见过什么活佛?”
桑玛沉下脸,多年对付下属同僚和贪污小吏的训练,让她还是有一点气势的。
“是二世章嘉活佛!十四贝子,不论您的理想为何,起码作为大清的皇子,得尊重西藏、青海和蒙古牧民所信奉的佛跟活佛!不然若以活佛的名义挑起战乱,可有得瞧的!”
“……哼!打就打,难道还怕他不成?!”
胤祯毕竟年轻气盛,现在又在圣宠的最前端——老十三看来是无法和他比了,那么除了八哥,他谁也不必放在眼里!
“贝子爷,打新疆大概得准备个两年。要去打藏区高原,您恐怕得准备三年和一、二千万两银子——有这么多钱吗?”
鸦雀无声。
“呵呵,叫她来是对的!”八贝勒轻笑着打破冷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