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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行抓住帅望的手,他本来是伸手臂挡开,然后发现韦帅望发疯的力气很大,打在他手臂上的后果是小家伙那可怜的脆弱的骨头会断,虽然这不关韦行的事,可是这是一件很难向人解释的事,是他打我打断了自己骨头,不是我打他,打断了他的骨头,所以韦行临时改成用抓的,结果听到韦帅望的真情告白。
韦行慢慢握紧那细细的小手臂,这样脆弱的小东西却有这样一张嘴,一张会伤人的嘴!
韦行胸中无名火起,无论如何要让他闭嘴,他好想,好想杀人!
如果不是康慨冲进来,谁知道帅望还会说出什么话来,谁知道韦行会做出什么事来。
康慨冲进来,什么都来不及说,冲过去抱住疯狂挣扎颤抖哭泣,尖叫惨叫,已经开始骂脏话的韦帅望,紧紧抱住,背对韦行,挡住韦行任何可能的攻击。然后才急道:“大人!不管什么事!等帅望平静下来再说!”
韦行如梦方醒,如蒙大赦地,松开手,立刻转身逃了出去!其实韦行同自己的杀人欲望斗争得已经筋疲力尽了,他的耳朵里充满了让他发疯的尖叫声,他也深知自己这种状态是很可怕的,是绝对不可以采取任何行动的,所以,不等康慨说第二声,立刻转身跑出去了。
韦行一直走出老远,四下无人,才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天哪!为什么给人安耳朵,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这韦行近些年来,所遭遇的最可怕的折磨了。他强行扼制住想掏掏耳朵把仍绕梁不去的尖叫声掏出来的冲动,他觉得自己快给搞疯了。
帅望在康慨怀里惨叫挣扎,康慨也不出声,只是越抱越紧,帅望渐渐没有挣扎的余地,人也渐渐平静下来,眼泪仍在哗哗地流,康慨问:“帅望,你多大了?”
帅望不出声。
康慨说:“这种哭闹只适合三五岁的幼儿。”
帅望泪流满面,可是已经没有一开始的愤怒,半晌静静地:“放开我。”声音已经哑得不象样子。
康慨松开手,帅望低头痛哭:“为什么不叫醒我!我还没跟他说话,我才说过两句就睡着了,为什么不叫醒我!”
同韩叔叔在一起的,金子一样珍贵的时光,他就这么睡过去了!
帅望哭泣:“我恨他我恨他,如果我没有那累,我决不会睡着的,我恨他,我恨他。我只是想醒着,只是想醒着!”他没奢望韩叔叔带他走,没奢望永远留在他身边,他只是希望韩叔叔来时,他一直醒着,可是看见韩叔叔,可是清醒地知道韩叔叔在他身边,那些本来应该温馨美好的时光,他竟睡着了。连再见都没有说。
他只说了我很好,我想你,连再见都没来得及说!就算什么也不说,至少,让他醒着!
康慨问:“就为这点小事,发这么大脾气?”
生命中充满了失望,你渴望的,刚到手又失去,也是常事。生命本就不是永恒的存在,这样执着,为了什么?
帅望不再开口,只是缩在一角,低着头流泪抽噎,痛痛快快,没完没了地哭了一整个下午。
康慨坐在一边陪着帅望,心里知道这并不是一个懂事、克制、可爱的孩子,帅望的许多行为一点也不可爱,可是康慨觉得帅望做的,不过是他内心深处一直想做却不能做,不被理智允许的事。
这样的哭闹,也许在帅望的生命中,也是最后一次了。长大,就这么无奈地来了。
连哭泣的权利,也被夺去。
二十一,判决
晚饭时,康慨见帅望哭也哭够了,眼泪也挤不出来了,整个人肿得象个桃似的,有意逗帅望说话,把这件事丢开算了。
可是小家伙变得沉默,康慨说:“帅望,你被你父亲处罚,是因为我吧?”
帅望强打精神,笑笑:“不是,是因为我说错话。”
康慨道:“同我没关系?”
帅望道:“为什么同你有关系?”
康慨沉默一会儿:“韦大人要我先带着李强的旧部。”
帅望看了康慨一会儿,终于真的笑了:“那太好了。”
康慨拍拍帅望的手,眼睛转向一边,忽然有点红:“帅望,对不起。”
帅望再笑:“你在说什么?”呵,原来——如果这样,他的牺牲还算值得,是不是?帅望的心情好一点,嘻嘻笑:“你在外面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康慨笑喷了:“你,你这个小家伙。”
然后黯然:“是啊,真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韦帅望没精打彩地:“我心情不好,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