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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年3月,袁绍手下大将颜良率领着郭图、淳于琼,渡过黄河,包围了白马(今河南滑县)。曹操采纳荀攸的声东击西之计,决定派一小股部队,前往延津,做出要渡河的架势,吸引袁军主力,然后曹军主力再袭击颜良。派谁去延津做忽悠袁绍的托儿呢?形形色色的“托儿”当中,最难选的就是“战托”。前往延津的“战托儿”招聘条件至少有三条:第一,忠诚,要是墙头草去了,倒向袁绍一方,那就是《三国演义》中周瑜的“赔了夫人又折兵”了;第二,能干,要是窝囊废去了,一触即溃,那就起不到牵扯袁军主力的作用;第三,善于统兵,当时失败的空气弥漫在曹军上下,军心不稳,要是都让士兵跑光了,那也完不成任务。
“托儿”们说:当什么“托儿”也不要当“战托儿”。“饭托儿”能吃一顿,“婚托儿”能谈情说爱,“战托儿”则遭遇生死劫。曹军内部,将士们议论纷纷:有人说,既是做诱饵,那就不是主要战场,不会立什么大功的;有人说,既是诱兵,兵力不会有多少,可是引诱的却是袁军主力,这可真是老鼠和猫做游戏———玩命啊!
曹操愁坏了,第一,“战托儿”不好选,第二,选出来的不一定愿意干,强扭的瓜不甜,派一个不情愿的人去,执行力不强,容易产生“内耗”。就在曹操愁眉不展的时候,于禁站了出来,大声说:“泰山于禁愿意领兵前往延津!”“太祖征袁绍,绍兵盛,禁愿为先登”,“愿”是“自愿”的意思,说明于禁是主动请缨,勇气可嘉。当时,于禁可能还写了血书,曹操“壮之”,于是就精选了二千步骑,交给于禁。
袁绍渡过黄河,进攻延津,因为他听说曹军要从这里渡河。黄河,中华民族的摇篮。可是,在这个摇篮里,中华儿女又开辟了多少战场呢!袁绍派军猛攻,竟然拿不下于禁坚守的延津。曹操也唯恐“战托儿”被消灭,急忙派乐进带领3000人支援于禁。按道理说,力量加强了,应该继续固守。可是,这时,于禁显出了卓越的一面,他判断延津绝对守不住,鉴于袁绍亲率主力前来,行动一定缓慢,决定主动攻击。于是,在于禁的规划下,5000步骑以最快的速度,偷偷地绕过了袁绍的主力,接连攻打延津北岸向西的袁绍军三十几座营区,展开火攻,斩杀并俘虏了数千袁军,擒获何茂、王摩等二十几员袁将,使袁绍还没有出师就遭到了沉重打击,袁军为了对付于禁的游击战,被迫重新整编,影响了进军的速度。
“战托儿”不再是“托儿”,成了改变战争走向的主角。于禁这次出击,狠狠打击了袁军的士气,让曹军看到了袁绍原来只是一只纸老虎,士气马上上来了,为后来的官渡会战打下了良好的基础。白马,关羽在张辽的配合下,一战斩颜良,威震天下。可是,如果没有于禁苦守延津,吸引袁军主力,关羽能有机会冲到颜良马前吗?《三国演义》大肆渲染关羽白马斩颜良的神猛,对于禁在延津的表现只字未提,是担心于禁有勇有谋的表现盖过关羽,这对文学创作来说是合理的,但是对于历史,却是一种严重误读。
“听”完于禁的“战斗在延津”的巡回演讲,王朗笑呵呵地对曹操说:“我看人还行吧!”曹操点点头,他佩服王老的识人之明,便不厌其烦地给于禁升官。官渡之战,于禁就已经是裨将军。裨将军虽然是最低一级将军名号。但是于禁却由此实现了人生的一大飞跃,他不再是一个“兵”,而是“王侯将相”中的“将”了。何况,裨将军通常都有权参与军中帐议,是主帅的重要幕僚,于禁渗透进了决策层,不再是单纯的执行层。以泰山脚下的芸芸众生中的一员为起点,从192年曹萌芽时期的原始股起步,于禁成了曹魏集团中的一只绩优股。
在率七军增援樊城前,于禁已是正七命左将军,距离八命四征将军只有一步之遥。于禁带领七军南下,威风凛凛,浩浩荡荡。在为于禁召开欢送会时,有人和于禁说:“于将军,等你从樊城回来,你就会提拔成征东将军了,到时你得请一顿啊!”马上有人不愿意了:“谁说是征东?我看是征南!”征东或征南将军,下一步再提拔就是骠骑将军和大将军了。看来当初王朗推荐于禁时说他“才任大将军”,也并非完全的炒作。
可是,谁也想不到,于禁出事了,出大事了!
二 水淹七军
“不是战斗”的战斗———
219年秋七月,刘备称汉中王,授关羽假节钺,关羽攻樊城。樊城,被魏国称为“国之巨防”,处于南阳盆地的枢纽位置。由南阳盆地,可以北出中原,可以西入关中,樊城实已超出了局部地域性而具有全局性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