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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欠工资,农民工很容易就做冤大头,卖了力钱还拿不到,爸爸就不出去了,开始在家里干农活,家里就会喂上一头能干活的牛。
祸事不单行,屋漏也偏逢连夜雨,越是家里条件紧张了,就越是没钱,钱不认我们,钱还丢。
干活的牛老了就得卖了,然后再买一头年轻身壮的牛,我们家的一头老黄牛,很是温顺,给我们家里下了一头下牛,但它已经老了体力不支,脚步开始慢了,干不动田里的活。赶集市的时候,爸爸就牵了牛去把它给卖了,卖了几百块钱,本来这几百块钱对于我们家里来说可算是一大笔收入了,手上总算可以宽裕点儿,但爸爸当时交易的时候没多在意,收了好几百的假钱,只有两百是真钞。
自然母亲和爸爸吵了一架,但也只吵那一次,后来也就不提这事了,但有时候我能看到母亲的愁容,没钱,就连我和李耀交学费都是班上最后一个交的。
倒霉事倒不只是这一桩,紧接着母亲想买一个缝纫机,就给了钱让我爸去买,也不知道是去什么乡镇上,爸拿着钱去了,等到了晚上爸回来了,缝纫机倒没买上,揣在兜里的几百块钱在车上时被人给掏了,爸这就白跑了一趟,空手而归了。
为此,母亲又和爸大吵了一架“你说说你还能干点儿什么,卖牛卖牛你收点儿假钱,让你买个缝纫机你还把钱给没了,就不能说托付给你一件事能给办成了的,平时打撇脚的时候能着呢”。
母亲可真是气的肝火郁结,爸也是不说话,就听母亲的数落,爸也知道自己犯了错误不小,懊悔不已,所以手插在裤兜里,身子微微往后弓着,低着头不说话。爸个头高又瘦,平日里穿衣服倒是不讲究,每每都把裤子提的很高,脚踝处就露着一截,偶尔眨几下眼睛显露了内心的不安。看的出,爸心里也难过自责,懊恼,只是爸平时都不怎么说话,而且一张口就是很倔强的,很不合乎情理的话,他也不会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所以我们都不懂他的心。
我之所以觉得我爸只是我爸,还没到父亲的位置,是因为从小到大,我从来就没有一次跟父亲好好沟通过,一沟通就准从心底里气,跟他吵架,而且从小到大,爸爸从来都没有跟我们讲过一条有关于做人处事的道理或者处事方法。
后来那次,是我坐交车车路过一个路面工程时,我看到在那个路边上,几个工人有的蹲坐在地上,有的坐在一块儿砖头上,一人端着一桶方便面,一手拿着馒头,在路边的尘土飞扬下,一大口一大口的吃饭,忽然就一股酸涩涌上我的心头,我想起我爸,当时也就是这么过的。
不论是现在慢慢变好起来的日子,还是之前那艰苦难熬的日子,我都未曾看到过父母的忧伤,只知道自己饿了就要吃饭,困了就要睡觉,没钱了就会以买文具的谎言要。
父母的忧愁,都在我们看不到的时候,我眼中的他们总是那么的强大,那么的万能,我一直都以为他们从没有忧愁。
《一碗油盐饭》
前天
我放学回家
锅里有一碗油盐饭。
昨天
我放学回家
锅里没有一碗油盐饭。
今天
我放学回家
炒了一碗油盐饭
放在妈妈的坟前!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头顶上亮着黄色的警示灯,昏暗的吞涌这个病房,手背上扎着输液管,几条的白胶带固定在手背上,我缓缓睁开眼睛,病房里没有人,只听到洗手间里哗啦啦的水声,白亮的灯光顺着门口泼出来,我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妈”。
果真是母亲,她‘哎’的应了声,就从洗手间里出来了“怎么了?不舒服啊?”。
我侧了侧身“没有。妈,你没事吧?”。
母亲在洗手间里出来“没事儿,当时中了点儿迷药”。
而后听母亲的叙述中,说昨晚上入室的几个人是抢劫的,因当时我们喊的动静大被楼下的居民给听到了报了警,所以他们才想要杀人灭口,但刚把我扔下去,警察就来了,所以他们才赶快溜走了,家里也没丢东西。现在那几个人还没抓到,还正在查着。
入室抢劫?但我明明听到的是他们好像是跟秦政有什么恩怨,但又看母亲这么说,不想母亲多担心,所以也没多说“刘佳呢?她没事吧?”。
“没事,也是中了点儿迷药,她吓到了,叫她对象来接走了”母亲在我旁边站定,抬头看了看输液瓶,然后对我温暖的笑了笑“睡够了吗?”拿了手上刚刚洗好的毛巾就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