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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避免整个军团被哪个草木皆兵的冒失鬼闹得不得安宁。”
“也许我就是那个草木皆兵的冒失鬼呢。”李华梅只是笑了笑,“你要笑我也好怎么说也好,我就是放不下心来。”
“殿下,我会派一队斥侯回去查看情况。”龙兴汉极力掩饰着脸上尴尬的神情,低着头回答道:“可我们也必须抓紧时间了。按照现在的行军速度,就算一路上不和罗刹残军交战,至少也要小半个月才能赶到莫斯科。十几天的时间哪,殿下,朴树已经派出大约两千兵力直往东进。他的轻步兵团没有我们这么多的辎重拖累,行军速度可要高出一大截。”
“龙将军,这些我都明白。可是你也知道,斥侯来回差不多要两个时辰。如果大本营真有危险,这么做根本无济于事。”
“殿下,那您的意思是”龙兴汉迟疑了片刻,然后眉头猛地一动。“不,您知道这不可能。军令已经下达,第一军团正在开赴战场的路上,我们只能前进不能后退。否则逗留不进延误军机可就是上下连坐的死罪。”
“是第一军团只能前进不能后退。”李华梅咬着嘴唇轻声说:“而我,以及本部一百亲兵,不在此内。”
“即便如此,您身为前敌主将,如果率领本部亲兵返回大本营,那也是委弃部属擅离职守。在帝国军法中这都同样是严重的罪行。殿下。我必须提醒您,我们没得选择”
“不。”飒玥郡主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选择总是有的,将军。区别只是代价不同而已。”
“那可会是相当沉重的代价。再说了,斯摩棱斯克附近有一支千人规模的骑兵护粮队,他们现在的驻地离大本营不过三十余里,足以应付任何一支罗刹残军。这事根本用不着我们操心。”
“我最在意的,是他的安全,不是他的命令。”李华梅立刻回答道,“万一真有敌情,那么势必危若悬剑,以致于哨兵只来得及鸣炮一响。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连我自己都顾虑重重,还能指望谁擅调官军前去救援?我意已决,不必再多言了,你就率军按计划继续前进吧。在接管莫斯科的克里姆林城堡之前,第一军团绝不可以停下脚步。”
龙兴汉长长地叹了口气,“殿下,军团下属的斥侯部队会随您一同前往斯摩棱斯克。很抱歉,可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
一声低沉的闷响。栅栏上碗口粗细的尖头木桩也向外倾斜了几分,坚硬的橡木营门崩开一道半寸宽的裂口。
明营守卫已经在两道栅墙围成的入营通道当中架起了拒马,一队卫兵小跑着来到路障后面站成一排,将橹盾往面前重重一架。这种重型盾牌高六尺宽四尺,铁框镶边外蒙牛皮,箭矢飞石俱不能透。盾牌的左右边缘各装有三个铁环,可用铁链彼此连接组成盾墙。
又是一声闷响。有一处铰链终于超过了金属的受力极限,啪的一声崩成两截。
第二排卫兵进入阵地,他们小心地将自己掩蔽在橹盾后边,弯腰将牛筋弩弦拉上挂钩。
第三声。
橹盾兵左肘顶住盾面,右臂弯曲紧握住短矛,摆出准备战斗的架势。
营门突然从正中断裂开来。半块门板连同被扯断的铰链一起旋转着飞甩出去。几乎就在下一秒钟,至少二十名哥萨克徒步从缺口涌了进来。他们彼此拥挤,胡乱挥舞着军刀试图翻过插着锋利枪头的拒马。
迎接他们的是一轮强弩齐射。俄国人纷纷倒下,但更多的哥萨克前仆后继地冲了过来。数十人,或许数百人乱纷纷地彼此推搡着前进,一些士兵站立不稳,被后边的人群挤倒在拒马上,立刻被原木上的利刃刺了个透心凉。俄军的尸体越叠越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已在拒马前堆起了一道斜坡。红了眼的哥萨克士兵嘶声吼叫着,踩着袍泽的尸体踉踉跄跄越过拒马,悍不畏死地纵身扑向明军的盾墙。
“稳住阵线!谁也不许后退一步!”在士官们沙哑的叫喊声中,明军士兵以矛支地,拼命用肩膀顶住盾牌,同敌人比拼起最原始的蛮力。帝国橹盾和哥萨克圆盾紧紧抵在一起,铁叶甲和皮毡甲下鼓胀虬结的肌肉淌着汗水,军靴的硬底在砂地上擦出道道沟痕。尽管明军以铁链将二十面巨盾连环相锁组成的盾墙共进同退几不可动,后排的士兵也放下笨重缓慢的弩强弩,拔出佩剑和短矛照着盾牌缝隙间一通乱刺;然而破门而入的哥萨克毕竟是太多了,他们以血肉之躯发起一阵阵不知疲劳的汹涌冲撞,迫使守卫者们缓慢却难以逆转地步步退却。
步步退却,直到
直到他们的后背抵上了偏厢车厚实的厢板。
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