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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姨不高兴的看着桃灼:
“这是我当姨妈的一点表示,要是不收可就是瞧不起了。”
桃灼无法只得收下。
花姨这才笑开,一坐下便拿出包袱中的活计做了起来,边一长一短的和桃灼聊天,询问她的身世。
“小桃是哪里人氏?今年多大了?家中都有什么人?”
桃灼只回答了年龄:“十七,其他的不记得了。”
花姨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这姑娘长的不是一般的出彩,再观通身的气派,一看就不像是乡下出身,这大郎也不知是在哪里找来的,别是遇难的富家小姐到时惹上什么麻烦!
这样的姑娘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哪是他们这样的人家养得起的,转念又一起,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她这当姨妈的也管不了这许多。
桃灼哪知道这么一会工夫这花姨转了这许多念头,看着她手上未完成的红色粗布衣服:“花姨这做的是什么季节的衣服?”
花姨抬头慈爱的笑了下:“这是我家柳儿的嫁衣。柳儿比你小一岁,早二年就订亲了,去年就应该过门了,可不巧遇上灾年,家家挨饿,夫家不愿意多一张嘴吃饭愣是拖着没办。”
说着花姨叹了口气:“柳儿这丫头手笨,做农活是拿得起来,可这针线上就不行,这不得我这个当娘的给她缝。”
桃灼有些羡慕她口中的柳儿,花姨嘴上说着报怨,脸上却显露了真心实意的疼爱,这让她想到了前世的安格格,她也是那么疼她的。
这花姨话很多,桃灼只安静的听着,她一人也能说得起劲:“大郎也是个苦命的,他娘自打生下他身体就一直不好,做下月子病了,他爹为了给他娘治病什么苦活都做,有次给她娘采药时不小心从崖上摔下去,等村民找到时已经没气了,他娘说自己是个累赘,拖累了大郎他爹,不想再拖累大郎了,自己上吊了。”
似是想到姐姐当初的场景了,花姨停下感伤了一会方才继续:“那年大郎才十三已经是个壮小伙了,没了爹娘就去参军了,这一去就是十年啊!好容易活着回来了,又赶上百年难得一遇的天灾,村子里的人都说他命中带煞,克了自己爹娘,如今又克了村子,不许他回村。
其实这些人都是混说的,这灾害不止我们小南庄,整个松江府都遭了灾,别的地方饿死不少人,我们村靠近后面的大山,倒没饿死几个,可这些人不听这个,村长便让大郎在这后山脚下建了房子,不住村里。
最可恶的还是大郎那叔叔、婶子,占了大郎家的田,本来只说借给他们家种的,白种了十年竟然硬说那是大郎他爹活着时欠了他们家的债,用田抵债的。”这农户最贵重的财产就是田地了。
桃灼对这灾害感到好奇,就问她是怎么回事。
“这事说起来也不全是虫害,我们松江府是种水田的,去年在稻子要封浆的时候招了虫,本来也不太严重,可没几天竟然遭遇大旱,连着二个月没下雨,这水田没成熟的时候是少不得水的,挑水灌根本就不抵用,最后一粒粮食都没收着。”
“那今年也是旱吗?”
“今年好很多了,虽不如往年雨水还算够用,过上二个月就能收了。”想到丰收花姨脸上又露出笑容。
“那很好啊,明年就不会饿肚子了。”
“哪有你想的这般好!今年的种子全是官府借的,交税的时候要加上去年的,还要还了借的种子,再留够明年种的,这算下来也没什么余粮,这种田啊就是靠天吃饭,老天爷赏脸大家就吃得饱,否则遭一年灾就得缓个二、三年才行。”
桃灼也叹了口气,这些都是她没接触过的。
“怎么,你不想想办法帮帮他们?”f11听完故事开始蛊惑桃灼。
“我能有什么办法?自己都还要大郎养活呢,再说我也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桃灼虽然觉得他们可怜却没有不自量力想改变什么,她不想挑战天道定下的规则。
眼瞅着到中午了,桃灼对花姨道:
“花姨中午在这吃吧,我去热下菜窝窝。”
唬的花姨连忙拦住:“这也不做农活中午哪用吃饭?可千万别为我破费了。这季节野菜也少,能吃的东西不多,家家女人孩子都只吃二餐的,就盼着能熬过秋收,到时即使吃不饱也不至于饿死了。”
“村子里还有饿死的人?”
“怎么没有?村东头柱子媳妇就是饿死的,可怜她那三个娃,娘死了,爹也不管,小的也饿死了,不过这是他家柱子太懒,你不用担心,大郎是个勤快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