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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一只欧式复古的分体式电话机直接扔出来,阮湘南往旁边躲闪,正好砸中外面围廊的栏杆,又卡啦卡啦地滚到草坪上。
“你今天敢走出这里一步,就一辈子都别回来!”
不回就不回,谁稀罕。
阮湘南轻快地走下台阶,外面的世界,就连空气都比里面要新鲜。
“我亏待过你了吗?虽说我之前是对不起你们,可是不也是在补偿了?你吃的穿的读书的花费,我有克扣你半分?”
阮湘南回过头:“我说了,谢谢您的照顾,以后我会还钱给您的。”
她走到那辆出租车前,司机坐在架势座上,回过头笑着问她:“是一个人去旅游?不用家里人送?”
阮湘南笑着点头。
这位出租车司机是个很热情的人,路上不断地跟她聊天,她也一直嗯嗯是啊地表示在听,可是那思绪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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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扫完租来的房子,她也累得半死不活。屋主当时愿意便宜租给她,也是看在她是个女孩子,在附近的重点大学读医科,应该不是会惹是生非、扰邻滋事的人。
她从内在到外表绝对是一等良民,不可能辜负房东的期望。
晚上严央打电话给她,她想了想还是接起来,白天严央不在家,晚上估计也是看到了暴风过境后的家庭状况。严央磨蹭半天都没说话,让她也有点心浮气躁起来:“怎么了?你到底要说什么?”
话音刚落,她突然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抽气:“姐姐你对我这么凶干什么呜呜呜……”
阮湘南忽然有种被倒打一耙变恶人的违和感,柔声细语地安慰:“乖啊,别哭,你到底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你不能不要我……”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了,”阮湘南随便往地板上一坐,慢声慢气地跟她讲道理,“我只是成年了,可以独立一个人生活了,就要搬出去住了。这本来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难道你以后打算在家里住一辈子吗?”
严央抽了抽鼻子,说话时候的鼻音还是严重:“是这样吗?”
“是啊。”
“那你住在哪里?我要来找你玩。”
阮湘南沉吟半晌,还没有报给她地址,谁知道把地址告诉她以后会有多少麻烦的后续:“我还没找到稳定的住处,等到确定了再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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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第一年就做了不少兼职,发传单那种耗费时间太长,又很死板,她做过一次就把它直接划出了计划的列表里。后来在给学校的画室做人体模特后,有人又介绍她去拍平面杂志图,虽然赶来赶去十分辛苦,但是收入真的很不错。
她那天化完妆走出来,就听见几个同样来拍照的女孩子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据说今天黎导要来挑人呢……”“不过他的戏也没什么好上的,都是些禁播的小众片子,没什么钱又增加不了名气,反而还会给人只能拍小众片的印象。”“那倒是,算了,还是别被选上的好。”
阮湘南没太在意,迎着灯光拍了几张妆面,正面侧面的都有,就打算收工回家。
她在洗手间里卸掉浓妆,背着包往外走,走到门口就被编辑拦住:“湘南,你跟我过来一趟。”
阮湘南只得再转回去,进了办公室,只见沙发上还有客人。
那客人性别男,年龄不详,看上去好久没有剃胡子了,整个人有点风尘仆仆的落拓感。他脸上表情有点木,看不出在想什么。
编辑说:“黎导,你是要见一见这位阮小姐吧?”
那位男客站起身,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然后点点头:“是她。”
编辑在身后推了阮湘南一下,低声道:“坐。”
阮湘南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双膝并拢,安静地望着对方。
黎导在茶几上那一叠剧本里挑了挑,找出一本,翻到某一页推过去给她:“读一下划线的那行。”
阮湘南不明所以,照着念了一遍,对方也只是点点头,专注地倾着身子盯着她瞧,像是瞧见了什么稀罕事物:“很好,你以前听说过我吗——或者说,看过我的电影没有?”
阮湘南知道黎导是业内口碑比较好的文艺片导演,他的喜好也比较偏门,喜欢拍民国剧,拍出来又有一半被禁播,典型的叫好不叫座:“我看过一部《花青》。”
“好,可是这一回,我不是拍文艺片,而是商业片,有枪战爆破飞车这些元素。刚才我在外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