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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舍地珍藏,随身佩带。
捧着玉箫久久凝视,那种悲哀的情绪愈发浓烈。看着玉箫,冯洛焉更加想念男人,他此刻是多么无助害怕,然而还要强装镇定。
“你这支箫很值钱。”对面的络腮胡突然出声,把冯洛焉吓了一跳。
“你、怎么知道?”冯洛焉紧紧护着玉箫,警觉问道。
络腮胡面无表情,但是浑身散发着冰冷阴森的气息,他平静地答道:“我见过这支箫,在一户富贵人家,可惜我还没偷走它,就被发现了,只好逃走。”
原来这人是个江洋大盗啊。冯洛焉觉得他的模样是挺符合的。
“你在哪户人家见过它?”
络腮胡直直地盯着他看,却不回答,“你握着它,难道不知道它从哪里来?”
被络腮胡的反问堵住了嘴巴,冯洛焉只得讪讪地放弃深问。他在心里总结了一下,照络腮胡的说话,这支箫属于富贵人家,那么可能男人并没有撒谎,他确实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然而为何男人又成了朝廷要犯呢?或许、或许他受伤并不是因为遭到山贼,而是因为朝廷追杀呢?
这么一想,冯洛焉竟轻松了起来,他就这么原谅了男人的谎言,换做其他身负重伤的人倒在人家家门口说自己被朝廷追杀希望能收留他,肯定很多人吓得关起了门,哪会救治他呀。
“你是不是要出去?”络腮胡又忽然问道。
冯洛焉抱着玉箫看他:“是啊,我想出去。可是,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络腮胡竟冷冷一笑:“只要你不是杀人放火抢劫偷盗,塞点钱给牢头,他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你走了。”
“真的?”
“这群见钱眼开的废物,你说呢?”
冯洛焉为难道:“可是我没有钱啊。”
“你有箫。”
“箫?不行!”冯洛焉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不能把箫送给牢头,这个比我命还要重要!”
络腮胡冷漠地看他:“死物从来不会比人命重要,只要活着,就有机会重新来过。你大可出去后攒钱,向牢头赎回这支箫。”
此话甚是有理。冯洛焉心中暗暗赞同,然而他还是害怕,玉箫不是他的,冒然给了牢头,若是被他摔碎弄坏可怎么办?若是男人能看见了,到处找箫可怎么办?正好他凑不出钱赎回这支箫。多种纷杂的想法困扰着冯洛焉,他瞻前顾后,犹豫不决。说穿了,箫不是他的,他不能随意处置,这样就真的变成了贼。
络腮胡见他惶惶终日,开口道:“那你只好一辈子呆在这里了。”
冯洛焉一抖,更加恐惧,他不想死在这里,他想再见男人一面,若是一年半月后出去,说不定男人早就自行离开了……
这种念头在他脑海里盘旋,他实在受不了了,于是他咬咬牙,郑重地看了眼玉箫,下了决定。
他将玉箫举到嘴边亲了亲,默念了三声对不起,这才站起来,露出背水一搏的神情,冲外头喊:“来人呐!来人呐!有人吗?!”
“妈的,瞎嚷嚷什么?是想挨鞭子吗?啊?”
狱吏提着刀走了过来,他拍拍木栅,不耐烦道:“你个臭婊|子,什么事?”
冯洛焉深吸一口气,装出一副谄媚的笑脸迎上去:“官爷,小人有事儿求您,望您通融一下。”
狱吏鄙夷地看着他:“啥事儿?”
冯洛焉忍着心痛拿出了那支玉箫,递到狱吏面前:“小人脑子一时糊涂惹到了官差大人,小人这会儿知错了,麻烦官爷大人通融一下,放小人出去吧。”
狱吏是那种收惯了贿赂的人,见到冯洛焉拿出支长长的箫,不免嫌弃:“这是啥玩意儿?”
冯洛焉谄笑道:“官爷,小人出来没带银子,这支玉箫也值不少钱,就先抵押在您这儿,等小人凑足了钱,必定用来换走这支箫,您看如何?”
狱吏接过玉箫看了看,虽然不是行家,也看出这箫的确做工精良,玉质上等,便哼了一声,当做同意了。
“那你,可以走了。”
他打开牢房门,收了玉箫,转身就走了,丝毫不在意冯洛焉。可见这种官吏腐败到何种地步。
冯洛焉走前看了一眼络腮胡,轻声道:“谢谢你。”
络腮胡不再看他,也没说任何话。
冯洛焉静悄悄地走过狱吏房,见那收了他玉箫的狱吏正浑浑噩噩地举着酒瓶子喝酒,腰里别着那支碧绿通透的玉箫。几番隐忍,双手握紧了又松开,强迫自己的视线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