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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菁的双手已冻得僵硬。祁菁有些气急败坏,“你还没回答本太子的问题!”这一句吼出紧接着祁菁便是一阵剧咳,又吸了一口冷气,如今肺跟心脏搅在一起疼。
生病中的祁菁脾气本就不好,祁晔偏还每每拂她的逆鳞。这一路走来,别的且不说,他已经第几次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给她扣帽子了?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看她出丑?她不需要他假好心!
相比祁菁的狼狈,祁晔要淡定许多,仅瞟了祁菁一眼,便掀唇意味不明的笑,说是讥讽又是不耐,“我为何会这样做,太子爷您看不透?既然这样,太子还是老老实实呆在车里吧。”说罢,祁晔不再理会祁菁,抬脚便走开了。
祁菁确实没有看透,病中的她昏昏沉沉,哪里还有那等心思。
祁菁脑子里一片混乱,她只觉头脑发烧,脊背发寒,嗓子眼儿仍旧是刺喉的痛。冰天雪地之中,祁菁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病中的她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万物渐渐旋转为一团,最后变幻成无尽的白,步伐不稳,像是踩在棉花上,踉跄几步,祁菁一头栽倒在地。
没有想象之中的冰冷与疼痛,很软,祁菁觉得自己像是躺在棉花地里,飘着,飘着……
祁菁做了个冗长的梦。
在梦里,祁菁觉得周遭有很多人,似乎很吵很混乱,但是她什么也听不真切,看不真切。眼前全部都是模糊的幻象,其间,似乎有个人一直抱着她。周遭场景变幻,其余所有的人都消失了,而那个抱着她的人一直未曾松手,那个怀抱,在漫天风雪之中,显得如此温暖。
祁菁甚至觉得,那人怀抱里的温度,她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了。
此次染上如此重的风寒,说到底,是祁菁自找的。
若说缘由,还要追溯到离开前夜。正是那一夜,祁菁在王晗昱屋外守了足有大半夜。开始时还罢,只是后来祁菁脱了护体的狐裘给王晗昱穿上了,自己只着单衣与王晗昱在屋外呆了许久。天气那等阴冷,怎可能不沾染风寒?
第二天一早,祁菁就觉得头有些疼,但当时并未在意,就同祁晔一起接了旨,出了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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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菁睁开眼睛的时候,发觉自己躺在床上,这不是军中临时搭起的帐篷,而是一间真正的房间。看摆设,应该是客栈。
她怎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头好痛,嘴唇干涩欲裂,祁菁曲起胳膊想要支撑着坐起来,可被子刚被掀开一个缝隙,冷气便如灵蛇一般缠上祁菁的身,身体一激灵,祁菁倒是彻底清醒了过来。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祁菁拢起被子,警惕的看向门口,只见进来那人手中端着一个托盘,身着一件紫色长袍,黑色的披风尚未解下,双肩上是雪水融化后留下的印迹,竟是祁晔。
祁晔见祁菁醒来,凤眸中有一闪而过的惊喜,随即却又换上一贯的冷峻。“醒了?”
祁晔的声音淡然无波,祁菁缱绻在被子里,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哈欠,“这里是哪?本太子醒来发现自己换了个地儿,还以为二哥你趁着本太子病重,将本太子扔下了。”
祁晔没理会祁菁的话,走进屋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子上,然后一手端起托盘上的那只碗,走过来递到祁菁面前,“把这个喝了。”
那只碗里的水有些泛黄,碗底还沉着几片生姜,这是姜汤。丝丝的热气蒸腾出汤面儿,由于天冷,汤凉得迅速,看起来温度并不高。
祁菁瞅着鼻子底下这碗汤,眉头皱得深刻,“本太子不喝。”
祁菁素来不喜吃姜,她讨厌生姜的那股子辛辣,如今这碗姜汤摆在她面前,她自然是不肯喝的。
祁晔俯视着祁菁,脸色极其严肃,许久,棱唇动了动,“喝了它。”
“不喝!”祁菁手上搅着被子,一双琉璃大眼气势汹汹的瞪着祁晔,扯开沙哑刺痛的嗓子就冲着祁晔叫嚷,“本太子不喝你能拿本太子怎么样!”
正文 强吻
自从离宫患病一路到这里,面对祁晔,祁菁发现她的气场竟完全紊乱。动不动就发怒,急躁不堪,一切心事皆写于脸上,生病真能将人变得如此弱智?有了这样的认知,令祁菁更加烦躁。
不顾形象的乱吼一通,祁菁喘着粗气,胸口起伏不定。如今她这个样子,哪里像是堂堂大齐太子爷,分明就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小野猫儿,随时准备着伸出她尖长锋利的指甲和尖锐森白的獠牙,一跃而起将眼前的障碍吞下!
然而祁菁忘了,她此刻不论如何蹦跶,在祁晔眼中不过是一只病猫罢了,掀不起任何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