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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父母的房间被封了起来,任何人都不被允许踏足(包括弗拉德),那座房间从外面的花园看去,那个他曾经依偎在母亲怀里晒太阳的大阳台上爬满了常青藤。而他原来的房间则被扩大了一倍,现在变成了弗拉德的寝室,那与礼不合,没有哪座城堡的把男主人会把自己的寝室安排到三楼去(除了疯子),但从至今的情况来看,弗拉德的我行我素使得他变成了那个&ldo;疯子&rdo;……城堡剩下的部分就几乎没有什么改变了。拉杜重新找回了他的书房,那张宽大的红木书桌仍在,但他却再也无法放肆的躺在那上面翻滚了,因为那是不礼貌的且也并不被允许,他最多只能坐在窗户边晒太阳。拉杜现在想来每一个回忆都是美好的,那些曾经与这座城堡发生的故事都应该被珍重。他也不再怨恨他的父母以及兄长,然后他明白,重生或者穿越的意义是在于让他释怀。他深刻的记得某些事情,但那些不是为了要他怨恨,而是为了宽恕,宽恕他人,也宽恕自己。……弗拉德在得到下人的报告之后,很快就在三楼以前属于拉杜的那间书房里找到了正在专心致志的看着羊皮纸的法国少年。那个让他一路上莫名的惦念着的少年,他不断的说服自己是少年的容貌给了他的错觉,让他才会如此关注。他总在想,如果当年法国之行拉杜没有出事,并且一直在自己的身边长大,那么拉杜大概就会长成那个神秘的法国少年的模样。可是其实这么多年,拉杜的样貌已经在弗拉德的心中被淡化了,被时间打磨的只剩下了模糊的轮廓。如果他想要去看清楚每一个细节,那么他就会费神的发现,那个他以为他会记一辈子的人其实只剩下了个影影绰绰又暧昧不明的剪影。弗拉德轻轻的推开门,在一片和煦的阳光中,那个法国少年穿着一身米黄色的长袍睡衣,蜷缩在大靠背的椅子里,神情专注,阳光将他翩若蝴蝶振翅的一双眼睫毛照的透亮,好像在发光。那就像是一副油画,又或者是一个令人赏心悦目的瑰丽梦境,而他自己,也就是弗拉德,就像是一个闯入者,一块石子,打破了全部的朦胧与静谧,荡漾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纹。拉杜听到了很低沉的呼吸声,他转过头去,在一片阴影里,看见了弗拉德有些恍惚的脸。弗拉德张了张口,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刚刚在少年转过头时,他甚至以为他会听到一声久违的&ldo;弗拉德&rdo;,活在记忆的里男孩用软糯的童言童声,理直气壮的要求自己去谦让他、宠着他,昂着高傲的头,天之骄子一般的存在。&ldo;你在看什么?&rdo;弗拉德走近,问着明知故问的问题,说着没话找话的话题。拉杜从弗拉德走近房内之后就一直用眼睛注视着弗拉德的一举一动,跟随着青年缓慢稳健的步伐而移动,直至看着那个青年走到了自己的身前。他睁着一双水润的墨绿色眼眸,看着他曾经的全部并今生的骄傲极其缓慢的俯下身,牵动薄唇开口询问,然后,带来了一股外面的湿气,让拉杜觉得自己的面颊感觉痒痒的。拉杜一直都很喜欢和弗拉德黏在一起,他知道,他很享受这样的亲近。拉杜的恍惚来得快也去的快,他在弗拉德还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妥前,就举起了手中的羊皮纸在弗拉德的眼前晃了晃,然后回答了弗拉德的问题。&ldo;一些有趣的童年记趣,作为打发时间的工具,这些有趣极了。&rdo;弗拉德挑眉,有些惊讶,用很奇怪的眼神打量拉杜,并问:&ldo;你能看的懂那上面写了什么?&rdo;拉杜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反而用一种你才比较奇怪的眼神看着弗拉德,然后说:&ldo;当然,这上面是很简单的中国文字,为什么我看不懂?&rdo;弗拉德一下子沉默了下去,没在说一句话,他垂着头,然后默默的走到了红木桌边,抬起头用食指划过桌面,那跟修长的手指被阳光照射成了半透明装。那一刻微微闭上眼帘的忧郁青年,真的让拉杜有一种看见了悲天悯人的天使的错觉。在一片窒息中,弗拉德用一种很怀念的口吻解释说:&ldo;那是我弟弟的遗物,我一直很想知道他在那上面都说了些什么。&rdo;&ldo;你的弟弟,遗物?你他确定死了吗?&rdo;拉杜问的很直接,然后才想到以自己如今的身份这样说是很失礼的,于是他赶快补充道:&ldo;我是说,他去世了吗?我听到过一些有关于他的传言,他只是在法国失踪了,不是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