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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他一想起那日在暗室的事,他又略略放下心来。
他觉得东方语的心现在应该是偏向他的。
就算从他手里要走了凤血玉环,也不表示她还对那个人念念不忘,也许她只是还在记恨着那次被他算计的事而已。
“那你为何不事先跟母后说说?”皇后冷峭的眉头扯得更高,丹凤眼下那颗泪痣诡亮闪动,越发衬得她面容森冷拂怒。
“父皇决定的事,谁能让他改变主意。”风络哂然一笑,温雅面容微微泛出三分讥讽。
皇后瞧见他这副模样,气得呼吸不稳。
“没试,你怎么知道母后没有办法!”皇后一声不满冷哼,眉梢尽是霜色,瞅着风络俊俦的脸庞,心下越发生气,“况且,你明知那毒是没……”
“你明知背后一定是那个丫头利用你父皇诓走那只凤血玉环,你竟然还拱手相送,你这不是存心要气母后!”
即使面对自己的儿子,皇后冰冷的神情也没缓和多少,眉宇间尽是阴霾戾气,眼底除了犀利竟难得看见慈和。
面对这个总违背她心意的儿子,她对风络是越来越失望了。
风络似乎也与她同一心愿一样,看着她妆容精致的脸,心下也浮起淡淡的厌恶。
她不允许他应旨将那只指环送去落霞宫,不就是想要让他一辈子都记得那一年吗?
那一年的冬天,那一口冷宫枯井,简直就像如影随形的噩梦一般,这些年,他虽然逐渐淡忘了当时的恐惧。
可他想要忘却,她却拼命要让他记住那一年灰霾阴暗的天空。
那只凤血玉环这些年一直戴在他手上。
不错,那东西确实滋养了他的元神精气。
可也无时不刻在提醒着他那一年的噩梦。
他明白她的用心,她是想借着那只小小的指环,让他牢牢记住太子这个身份。
但现在,他忽然觉得有些东西不一定非要放在面上才叫记得。
心里的刻痕往往会比表面的东西更令人难忘。
“母后,如若没有别的事情,儿臣就先行告退了。”风络将思绪自浮沉的回忆中拉回现实,略抬首便迎上皇后探究带着一丝痛恨不满的目光。
他在心里冷冷一哼,然后躬了躬身,也不待皇后反应,便自顾转身,大步离开了凤栖宫。
半晌,皇后才反应过来。
她看着风络淡在日光里的修长背影,心头忽然漫起无边的怒意。
转身,华贵奢美的长袖拂起,凡是袖子过处,皆立时响起一阵十分协调的交响乐。
“真是气煞本宫,他以为本宫日日夜夜殚精竭虑为的是什么!竟然这样忤逆本宫!”
殷红蒄丹“啪”一声在她恼怒下清脆折断。
这一响似乎将更她激得更彻底了。
“一个个都是混帐东西!”皇后一边冷恨叱喝,一边将目力可及的东西使劲往那光滑平整的地面上摔。
殿内宫人个个垂首屏息,战战兢兢听着那些破响声不绝于耳;每一样东西落地,他们便不自觉地跟着肩头抖上一抖。
动作激烈,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也随之簌簌哆嗦起来。
这哆嗦可不是宫人畏惧而生的颤抖;而是她脸上那层厚厚的粉随着她剧烈呼吸簌簌下掉。
宫人目光触及掉在地上那些白白的粉,眼神皆不自觉地缩了缩。
盛怒之下的皇后似乎终于看到掉在自己脚尖的脂粉了。
她一把粗鲁地扯掉指上护套,白皙依旧但嫩滑与弹性已随年华逝去的手颤颤摸上自己脸颊。
这一摸,她差点暴跳起来。
莫姑姑见状,立即低着头飞也似的走到她旁边,搀着她,低声道:“娘娘,奴婢扶你进去休息。”
皇后死死抵着牙关,狠毒阴戾的目光透着冰冷的犀利缓缓扫过殿内一众宫人。
宫人被她视线压过,个个俱噤若寒蝉,头埋得更低,身子往后缩了又缩,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成了皇后盛怒下祭奠她那张脸的亡魂。
皇后一直摸着自己脸颊不敢松手,怨毒阴狠的目光在扫过面容姣好的宫女时,戾气更盛三分。
莫姑姑也不敢抬头,步子也迈得中规中矩,不敢有一些差错。
虽然她知道皇后此刻不想让别人看见这张脸,但她还知道皇后无论何时,都会记得端她高贵的架子,皇后的架势与端庄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丢的。
冬日冷风飕飕,莫姑姑背后却渐渐渗出了一层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