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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嗯,我不着急,你慢慢想,想好了再告诉我。”
东方语还真不着急了,她也不转身重新走进屋里,而是直接从门旁边拉了张凳子,就这样似一尊门神般坐在门口,吹着瑟瑟冷风,完全沉默了下来。
宁姿然看着门口少女那微昂头,却平越冷静镇定自若的姿态,心里不知怎的,竟忽然觉得安心,觉得她可以信任这风姿卓绝的少女。
“师姐,从情感上来说,我打心眼里不希望哥哥与母后发生什么冲突;可如果……如果情况真发生了,还非到了让我选择的地步,我想,我会义无反顾地帮助哥哥;因为哥哥他从来就没做错过一件事,而我也宁愿相信,他现在也不会做错事。”
她说着,原本沉重的语气居然略略有些轻松了起来。
似是为自己遵从了心底天秤倾斜而觉得高兴。
“我希望哥哥他永远都不会做错事;我记得以前父皇常说,哥哥不仅是他的骄傲,哥哥还是我们蛟玥的骄傲,是我们蛟玥未来的希望;所以……”
宁姿然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而她的头也往衣襟埋下去,黑白分明的眼珠竟微微染了濛濛一层灰。
东方语见状,轻轻挑了挑眉,在心里落下一声幽幽叹息。
被逼着在两个至亲当中做出选择,这确实不是件让人高兴的事。但今天她若不能逼出宁姿然的心里话,她是不可能拿宁楚冒险的。
眼下见宁姿然这样子,东方语倒是放下心来;觉得可以放心大胆开展下一步的计划了。
公主便是公主;即使生来娇纵些,但一旦面临抉择的时候,她身为公主的决断魄力便立即显现出来了。
东方语稍觉欣慰地看了宁姿然一眼。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宁姿然已经不是一个只有十三四岁大,只会整天贪新奇胡闹的孩子,而是一个有勇气有担当的皇室公主。
一个懂得以大局为重,敢于大义灭亲的公主。
虽然眼下说大义灭亲还为时过早;但就凭刚才宁姿然说那几句的神态与语气,她便可以断定,一旦真需要宁姿然作出这样的决定,即使痛苦,她相信宁姿然也会做得很好的。
东方语轻轻点了点头,目光清亮中含着隐隐安慰。
道:“五公主,现在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哥哥他的确舒舒服服躺在他床上睡觉;但是,这并不是他自愿躺在床上的;而且,他从昨天你母后来过之后,就一直躺到现在,连眼皮也没动一下。”
“他从昨天一直睡到现在?这怎么可能?”宁姿然一听,当即又激动得要跳起来。
东方语立即眼明手快奔过去按住她,略略挑了挑眉,目光带三分试探七分凉意定定看着她,却沉默下来,没有说一句话。
宁姿然感受着她突然沉默透来的压力,激动的情绪平稳了下来,她似是忽然便想通了其中一些事情。
随即缓缓抬头,睁大黑白分明的眼珠,定定盯着东方语,艰难开口,却突然觉得自己口干舌燥,接下来想说的话却踌躇几次,都说不出口。
东方语也不逼她,只是像尊超卓的塑像般站在床沿边,静静看着她,等着她。
宁姿然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半晌,才慢慢睁开,闭眼睛之前她眼里还含着一丝犹豫,但她再睁开的时候,却只有清明与坚定,她张了张嘴,试图调整自己的心态,然后才缓缓道:“你敢说这是母后对哥哥下了药,那你一定是潜去看过哥哥,手里还握有证据了,对不对?”
东方语眼神一亮,却轻轻点了点头。
宁姿然这句话虽不长,但其中包含的信息可不少。
“师姐,那眼下你希望我怎么做?”
东方语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转过头来,直直盯着她,道:“五公主,想必你一直住在宫里,自是清楚你父皇眼下的情况怎么样了。”
“父皇?”宁姿然忽然低下头,咬着嘴唇,低声道:“我只知道他得了重病,宫里所有御医都对他的病束手无策,所以哥哥他才会到东晟找你过来。”
东方语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这个时候,她没必要让宁姿然知道事实的真相;但皇帝重病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够让宁姿然担忧的了。
她听说宁姿然与那皇帝的感情还不错,也许真有几分父女真情在。
“你看,你父皇重病,躺在龙榻上长病不起;大概连政事也处理不了;而你哥哥身为太子,这个时候也突然倒下,若是这两个消息被有心人宣扬出去,你觉得会在蛟玥引起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