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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脾气温和;绝不会随便无故拿人出气;可陛下……。
众人听着皇帝那一声低沉冷哼,一时心有戚戚,俱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
“可我看你,就是随便在大街上拉个姑娘塞给做太子妃,也比今天这样要好。”温醇醉人的嗓音,自天际袅袅传来。“因为她可是我的未婚妻,你这样让太子以后如何自处。”
原本他的声音该像三月的春风般和煦暖人的;可众人却偏偏从他平平淡淡的语气里听出了极端森寒的味道。这种森寒里,还夹着无比的愤怒气息。
众人闻声,俱同时怔了怔;随即想起这声音似乎是从头顶传下来的。
又一时好奇齐齐抬头往上空张望。
试图想看清到底是哪个混帐敢这样顶撞他们的陛下。
他们一抬头一瞪眼,眼前便忽现那洁白华美的如雪衣衫,飘飘然如白云一般自天际降下。那样出尘脱俗飘逸的雪白,淡漠的气质妖魅的容颜,他凌空而来,仿若天神临世一般;惊傻了一众宾客的眼。
他站定落地,第一件事,便是伸出长臂将那浑身发软的新娘给带了过来,当众便是亲密的一搂。
随即手指一挑,红绸盖头便飘然落地。
露出了一张绝美的容颜。
众人惊大了眼。
墨白将东方语护在怀里,这才看向宁楚,“你让人拿碗米汤来。”
“米汤?”宁楚扬眉;目光转来,淡淡凝看着美艳动人的少女,目光有一瞬失神,视线移到少女耳垂处,随即露出了然的神色。
吸入无名香的人,耳垂处皆会出现一点星形红印。
宁楚虽然没有学医;但他身为梵净师太的弟子;这些显浅的常识他还是有的。
他没有吩咐别人,而是自己亲自去倒了一碗米汤过来。
皇帝的脸色,在看见墨白突然从天而降那一霎,就变得十分不对劲了。
可他憋着气,阴沉沉地盯着墨白,缓缓道:“你说她是你未婚妻,你有何凭据?”
“凭据?”墨白一声讥讽冷笑,突然执起了东方语手腕,将衣袖往上面捊了一段,露出一截玉似的雪腕来;他指着她腕间那条紫晶手链,淡淡道:“看见没有?这条紫晶手链就是我东晟皇族传给儿媳的信物。”
东方语闻言,也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只可惜此刻,她还没有力气瞪墨白。
皇帝眼神阴阴地荡过来,盯着东方语的手腕处看了看。这一看,他的脸色越发阴沉。
再在看见宁楚居然亲自去倒米汤之后,他一口气堵着上不来;居然那么一喘一咳,“噗”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再然后,两眼一翻,竟然很巧合地昏了过去。
“陛下……”皇后最先发现皇帝异状;是以第一个发出了担忧的惊呼。
宁楚皱了皱眉,深深地看了眼一身嫁衣下,别具风韵的绝色少女。
“墨白,她就先交给你了。”
他说完,便匆匆转身而去;他一面让管家遣散宾客,一面让人将皇帝抬入内室去。
陆院首很快也进入到内室。
但是,皇帝的情形实在太糟糕,以致陆院首在没有把握之下,迟迟不敢对皇帝用药。
宁楚无奈,只得跑了出来,亲自去请东方语。
“小语,我知道父皇他之前……”
“算了,他对我纵然再恶;你却是我的朋友,为你,我可以再出手救他一次。”少女嘴角一撇,大步便往内室里走;但她走动的时候,视线不自觉地掠见了自己身上碍事的嫁衣;她不禁眉头一皱。
随即有些无奈回首,看着那同样一身大红衣袍的少年,凉凉地扯了扯嘴角,“宁楚,你还是先让人给我送套衣裳过来吧。”
她说着,垂眸;目光含着不满瞥过身上的嫁衣。
指了指,苦笑,“这身衣裳;碍事、碍眼,还是先换了再说。”
宁楚温和看她,心里在听到她连续两个嫌弃的形容词后,难免浮上了淡淡失落。
她此刻认为这件嫁衣碍事碍眼;只是因为她想嫁那个人不是他吧!
宁楚淡淡一瞥,随即便吩咐丫环去取衣裳过来让她换下嫁衣。
之后,东方语才进去对皇帝施救。
一个时辰后。
东方语收拾干净,神色凝重地看着宁楚,“宁楚,过一会他就能醒过来;不过你可要有心理准备;之前我就已经说过,他的寿命不过月余;可因为他最近都不肯听话;竟然劳心劳力去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