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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景近景交替,光线由浅入深,略微晃动的镜头。
欲望释放,寂静。
男人翻身靠在床头,抽过床头柜上的烟,点燃,扫过刚才还抵死缠绵的少年,眼神疏离冷漠。
少年唇畔媚笑嫣然,俯身去够男人的烟,目光却飘忽地落在一旁的皮夹。
再简单不过的结束,来回共拍摄了七次,勉强通过。
简单么?
谁知道。
文衍宇趴在隔间马桶边吐,一边有些自嘲的低笑。
还是,不能忍受吗?
本来以为已经忘记了的事,原来从不曾遗忘。
无法抑制的涌起恶意,就像无法抑制对同性产生欲望的身体一样让人难堪。
文衍宇抚着额头,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复杂。
静静靠在卫生间门板上,口腔苦涩,空洞的胃轻微绞痛。
按下冲水键,水流漩涡状卷下污秽。
文衍宇撑着冰凉的陶瓷墙面,闭上眼睛。
画面穿梭。
那个盛夏,破碎斑驳的光影凌乱回闪。
那年,他十八。
燥热的天气焦灼烦闷,日光蔓延出难耐的热意。
他用钥匙开门。
轻微的喘息从房间里溢出,扩大辐散。
他推门,疑惑的接近。
主卧门紧闭,他小心扭开,透过狭长的缝隙望去。
砰。
他紧紧捂住嘴,双眼睁大,震惊,不可置信。
卧室里,肢体交缠,被浪红翻,□火热。
喑哑的告饶混杂肉体击打声遥遥吞噬而来,包裹住他。
无限放大。
扭曲。
那是,他的父亲,和另一男人。
父亲伟岸的形象轰然倒塌。
他靠在门外,听着渐停渐止的呻吟,极致处无法忍耐的低吼,感受卧室内□浓烈涌动。
他觉得害怕。
飞奔而逃。
然而,那一睹,如同梦魇。
更可怕的是,他觉得恶心,但同时,他有反应。
文衍宇按着太阳穴,痛苦低吟。
原来一切还是清晰的历历在目。
没事了。
文衍宇告诉自己。
早就过去了。
他父亲,也死了。
薛寻看见文衍宇出来,他的脸色略微有些白,笑容温和羞涩,没有什么不同。
似乎刚才把嘴唇咬出血,面色青白逃下床的不是他。
到底该说他会做人,还是不会做人?
既不强势,也不懂示弱,更不会讨好,偏总是没有存在感的笑。
一点不像那个人的儿子。
太过,干净。
说起来,他的资历实际上老到连自己都要尊称一声前辈。
“今晚有通告么?”
助理陈明低头翻PDA:“呃,晚上八点还有个时尚杂志的专访,十一点是和Mr。Coates先生关于合作的语聊,还有……”
“知道了,Amy会弄好,等会你……”薛寻视线略扫,一旁正听陆源说话的文衍宇虚按着胃部,不易察觉的皱眉,“等会买点有营养的粥给文衍宇送去,对了,记得还有猫食。我们走吧。”
“诶,寻哥,我可以问个问题么?”
薛寻低头看自己多话又喜欢弄砸事的实习助理,微笑:“除了私生活,其他你问吧。”
陈明小助理忙垂头避开薛寻笑容,脸红红的问:“寻哥,你为什么这么关照文衍宇啊?这个,不算私生活吧……”
薛寻和剧务打过招呼,边走边思忖着回答:“一时说不清……打个比方,就像你曾经很欣羡一件万众瞩目的艺术品,时光流逝,珍宝蒙尘无人识,再见到,有窃喜有遗憾,终究又有些忍不住想拂去尘埃,你明白?”
陈明茫然摇头:“不明白。”
薛寻上车,揉了揉傻姑娘的头。
透过玻璃窗,望了一眼那个逐渐接近门口孤单却固执的身影,转头说:
“你会明白的……现在,我先睡会,你开车吧。”
八
同一时刻。
夜色霓虹,晚风吹拂。
路过面包店,文衍宇推开玻璃门,风铃声伴着面包香甜的气味传来。
点了奶茶,椰蓉面包,坐下慢慢吃。
店里放着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