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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谁都想在财务插一脚
每个月的三号是公司例会时间。因为一、二号很可能是节假日,所以才定这么个单日子,四、五号不吉利,六、八号太晚了,所以从老爷子创立公司起就定下来了。下午三点,各部门的头头脑脑们都到齐了,这时会议室的两扇实木大门准时打开,董事长的轮椅出现在门口,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总经理王银山快步走向自己的父亲,熟练地将轮椅推到0型会议桌的上首位置,钢轮压在木地板上发出的吱嘎声特别的清晰。
“哟,不好意思,有点事,来晚了,来晚了,让大家久等了”花枝招展的走来了香气袭人的副总。只有她能够迟到,也只有她不守会议规矩。大家已经习惯了她的做作,但还是眼前一亮。因为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妇。
“开会”。这是农历新年后的第一次例会。按例董事长王宝富是必须参加的。对去年的工作进行总结,宣布今年的经营计划都要经过他这个半死的董事长。“开会前,我向大家介绍一位新同事,王晓兰,银山公司新任财务总监,大家欢迎。”同副总经理李凤娇一起进来的美少妇站起来向大家致谢。
王晓兰是王银山的远房表妹,小时候王银山家在农村,晓兰家在县城。有一年奶奶带他去王姑姑家做客。家里穷没什么好带的,一包干冬笋,一包干盐菜。姑妈接过随手就往她家厨房地下一丢,嘴上却笑着说:大娘,你来看我,我就很高兴,还讲这多礼!晓兰表妹那时才*岁吧,人精怪得很,说什么也不肯让银山坐她们家新买的沙发,说乡下人臭死了。银山就涨红了脸,偷偷跑到厕所里仔细闻了闻,仿佛真有点酸臭味。那是银山第一次坐沙发,坐上去真舒服啊,那感觉,比现在各式的老板椅都舒适。
销售部经理肖平正在汇报去年的销售情况。
王银山眼睛四处一扫,老爷子眯着眼睛可能在打瞌睡;各部门的头头正襟危坐,有的还假装认真在记笔记;副总刚挫完指甲,伸直了十指正自我欣赏;新上任的王总监听得最认真。看来她是想急于了解情况。一张白皙的脸轮廓分明,挺直的鼻梁,小小丹凤眼,唇厚而红润。舔食起来一定很有风味,王银山想。想不到小时候像个男孩子的兰表妹居然也出落成如此美艳可人。
兰表妹的父亲原是县供销社的一名科长,在计划经济时代,物资紧张,供销合作社可是个好单位。改革开放后就日益衰落,以致基层单位倒闭,员工大多自谋出路。兰表妹原在省供销社直属的一家工厂当财务科长,两年前工厂以100万的低价卖给私人,除少量的熟练工人留了下来外,所有的干部都自动被解雇了,这是当初积极响应工厂私有化的兰表妹万万没想到的。听说兰表妹已经离婚了,有一个十二岁的女儿判给了男方。王姑妈给老爷子打电话,忆苦思甜,情深意长。兰表妹就坐在了现在总监的位置上,一张白净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王银山一时还看不透眼前这个记恨也经常思念的女子。因为自己年幼的心灵曾经被她深深的刺伤。
轮到王银山作总结报告了。
老爷子王宝富依然眯起眼睛在装睡。王宝富是个传奇式的人物。早年当志愿兵,后来当村干部,搞大了妇女主任的肚子南下,两度进过监狱,一夜暴富建起了资产八千万的花山市银山陶瓷材料有限公司,三年前突然中风在轮椅上坐到如今。原配妻子经不起他瞎折腾,早早地跟着一个收棉花的湖北人离家出走了。王银山是跟着奶奶长大的。
突然手机响了,一首美国乡村歌曲《昨日重现》响起,所有的眼睛都齐集到李凤娇副总身上。她从容地从皮包里拿出天蓝色的精致手机,娇笑着说:喂,平姐啊……她对这种成为焦点中心人物的感觉很满意。
“我重申一次会议纪律:开会时手机一律调整为关机或振动模式,接电话请到会议室外。”王银山虽然很不满意,但对这个后妈半点法都没有。她虽然走出会议室了,但门却没关,通话的声音比报告者的还大。办公室主任小李只好蹑手蹑脚地将门关上。
王宝富注意到王晓兰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
王宝富对王晓兰是心存感激的。二十一年前,王宝富因开*被关了半个月,出来身无分文。饥肠辘辘的他找到表妹家混了一餐饭,一抹嘴张口借点路费南下打工。表妹给了二十块,临出门兰侄女又偷偷地塞给他五块三毛零钱。
“你拿着吧,我就这么多,以后千万不要做坏事啊。”说完“呯”的一声关上门。王宝富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这么多年过去了,当时那张娇嫩的脸依然清晰,恍若昨天才发生。当时十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