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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惊鸿一瞥,子恒。
彩儿见自家小姐拖了个男人回来顿时吓得将铜盆摔倒了地上。
‘碰’的一声响,继而是彩儿的大呼小叫“小小姐,他是谁啊?他胸口还在流血!”
洛真深呼一口气“还不快来帮忙,这人气息微弱,怕是救不活了。”说到救不活了时,洛真心底一阵刺痛,只是细微到她自己并未在意。
人命关天的大事,彩儿也不再多言,飞速请了大夫来,那大夫细细的查探了男子的伤口,连连摇头,只将那伤口周围溃烂的皮肉削去,上了些金疮药,又拿缠头包扎好,这才出来与洛真说话。
“这位公子中的是箭伤,且有些时日了,如今伤口溃烂,又失血过多,就此醒不过来也是正常的。”
大夫捋了捋胡须试探性的问道“恕老夫多言,这人身上许多伤疤乃是常年累月所积,怕不是什么善类,小小姐仁慈,只是不若把他交给官府设的慈善堂去,生死由命……”
然那大夫还未说完,洛真便打断了他的话“我自有安排,老先生请回吧,只是还望先生不要将此事说与别人听,乱世求生,且给人一条活路。”
洛真的语气淡淡的,大夫却听出一丝凌冽的意味,倒是他自讨没趣了。心中暗叹了一声便跟着彩儿下去领了银子,又留下了个活血化瘀的方子。
看着床帏中那昏迷不醒的人,洛真记忆里那个少年的身影渐渐和眼前的狼狈重叠,他是谁?又发生了什么事?
刘维善和甄道却是凑在一起分析目前的局势,虽然小仕铭没被那包在糖里面的药毒死,却让玉如回了方家,只剩一个洛真也算是好对付了,况且张氏的药里还没被发现端倪,只要在洛真和方玉如还未掌握实权时,张氏就暴毙,那么便能趁乱分一杯羹,若是再进一步……
刘维善眯起眼道“我们该去拜访一下刘管家了。”
本该是风声四起的一天,却出奇的平静。
宝儿早上照常用那春喜给的砂锅煎药,而后将那药尽数倒在了花盆里,眼见着要开花的牡丹就蔫了叶子。下午的时候再去偷着煎煮张氏要服用的药时,便看见了彩儿也在拿着扇子,端坐在砂锅前煎药。
宝儿凑上去问彩儿,彩儿却讳莫如深,只说甄洛最近睡得不好,开些安神的药罢了。不是彩儿防着宝儿,而是将一个男子藏在自己闺房之中这种事,传出去恐污了甄洛的名声。
彩儿端着药走进甄洛的房里时还在奇怪,这究竟是个什么人物?怎的受了这么重的伤,来路不明,自家小姐还敢留他?
推门而入,彩儿将药碗放在桌子上,却见洛真正拿着湿布给那人擦脸上的血污,一盆干净的水瞬间就变得黑红。彩儿上前道“小姐,还是我来吧。”话说着眼睛却瞥向那男子,只一眼便怔住了。
若说袁熙是俊朗丰逸,英俊潇洒,那么此人该是阴柔妖艳,美的不像男人!眉若远山,鼻梁纤挺,一字薄唇白的没有血色,皮肤在帕子的清洗下渐渐脱了污垢,露出白皙的颜色来。
彩儿道“小小姐,他……他是女的吧?”
洛真忍不住笑出声来,将手里的帕子丢进水里“要不然你来检查一下,看他究竟是男是女?”
彩儿的脸瞬间红到了脖颈,连连摆手转移话题“小姐,我去重新打盆水来,药碗在桌子上。”说完便匆匆跑了出去。
洛真摇了摇头,叹息道“这个傻丫头。”起身去拿起了药碗,再至床前,自己看向他的时候却也片刻失神。
原来三年之后,那个单薄的少年已经长成如此模样,身形壮硕不少却还是纤瘦,面容没怎么改变,那双桃花眼却是越来越好看了。洛真轻轻坐在床边,学着宝儿的方法给他喂药。
将那汤匙按下唇,慢慢顺着嘴角喂进去,一勺竟点滴未露。洛真欣喜地将手撤回,却忽然被紧紧握住,那人微睁着眼,似乎还没清醒,手上的力气却极大,洛真觉得自己手腕快要碎了。
“这是哪里,你是谁?”他的嗓音有些干涩,洛真闻之连忙答道“你昏倒在我家门口了,我救了你,这是我的房间。”
男子闻言慢慢松了手,略带歉意的说了句“失礼了。”却忽然想到什么瞬间又握紧了洛真的手道“马呢?追我的人呢?”
洛真愣愣道“你昏迷前叫我把马赶跑,至于追你的人,我没看见。”
男子这下是真的松开手了,眉眼中有些忧伤,睫毛也在微微颤抖,呢喃道“可怜了绝影……”
绝影?那匹马的名字?洛真只记得三国时期名将配名马,赤兔,